看过三青的邮件后,我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某些方面三青没有说错,我今天的心态的确发生了丝微妙的变化,或者是在那天梦到洪水地震时,我的心态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波动了。只不过我不愿相信,好似在经历过大的伤痛之后,你能这么快的恢复,是对感情的亵渎。我让自己处于一个未亡人的身份,给自己情感的那部分裹上了黑纱,锁住了自己,拒绝他人的靠近。但是非洲这片土地,好似一片新的国度,再加之吴致远的无子宫论。足以偷偷唤醒一颗沉睡已久的种子,让她破土重生,让她舒展枝丫。
还是不要想了,纯理论分析还不如一觉来的痛快呢!
恍恍惚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上次那个梦境:
整个红色的世界在崩塌,而我不知去向何方?
我的身体一直在下沉,我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周围全是土崩瓦解后的红色砂砾。我只得闭住眼眼,借此来克制身体的失重感,逃避对未知去向的恐惧感。耳边好像有风的声音传来,沙子也不停地击打的我的脸颊,裸露的皮肤有种微痛的灼热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空悬许久的背部接触到实地。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处于一片荒原之中。
头顶上是一轮充满邪魅之气的紫色月亮,脚底以及视力可见的范围都是野草,或者可以称之为草原。远方是一团雾气,白茫茫的看不真切,像给动态物什上蒙上了轻纱变成了一副呆滞的静态背景图。耳边除了我呼吸声,没有一丝别的声音,好像这里是一片真空地带,断不会孕育什么生命出来。
我站起来,一直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景致竟然没有一丝变化,除了延伸至尽头的草原,就是白茫茫一片的远景。看久了的单调,视觉会给大脑传来信号,简直令人抓狂。我筋疲力尽地坐在了地上,双手使劲摧残着两侧的野草。
这时,一片雾气中好像出现一个人影,他正在弯着腰做着什么!这里有人?我立即站起身子,想要走到那个人跟前,问问他是谁?他这是什么地方?可是无论我怎么靠近,周围好像隔着一层膜,像是一种富有弹性的磨砂玻璃,阻碍着我的靠近,模糊着我的视线让我看不真切他的容颜。我只能揣测他应该是在浇水,可是这里哪里来的水?他为什么要给一片荒原浇水呢?
他!他到底是谁?
次日早晨睡醒后,看看时间已经七点钟。梦中的一切只留下一层浅浅的影子,除了心底有一丝莫名的好奇与朦胧的惆怅之外,并没有别的后遗症。每天的早晨好像应该如此,是告别与迎新!
到办公室后,见陈子昂已经到了。
近日,由于我在业务上比较熟练了,陈子昂除了分配工作之外,其余时间并不常见。想来重要的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无权也没有那么多好奇心过问。
“前天让你给总部传的资料都做好了吗?”陈子昂难得的穿着一身西装,靠坐在椅子上,好像专门等我过来一样。
“昨天早上已经完成了,检查了三遍,没有发现大的问题。”
“嗯!好,你发到我的邮箱。”
“昨天下午已经发过去了。”我一边回答一边走到办公桌旁边,准备开始工作。
“我先看看。”陈子昂说,“你先回去收拾衣物,我们需要出一趟差。”
出差本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我走以后达西与瑞德怎么办?“必须?”我试着想要找一丝回转的余地。
“我从不说废话!”陈子昂皱着眉头说。
好吧!上次事件过后,我很少质问或者反抗陈子昂的命令,今天多余这一句已经属于意外。看来出差已经是必然事件了!我大脑快速地运转着,必须将达西和瑞德安排妥帖我才可以放心离去。在这里除了陈子昂,就是吴致远最熟了,也只能麻烦他了。可惜,我竟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怎么?还有什么疑问?”陈子昂又说。
“临时决定的出差?”
“是的。”
“大约几天?”
“一周左右!”
“穿衣方面有没有特别有求?”
“大方得体就好。”陈子昂说,“友好提醒:鞋子最好准备的舒适一些。”
“谢谢!”我走到门口又返回来,问道:“你有没有吴致远的电话号码?”
说完,我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往日之事,虽难分对错,但是我也知道难提美好。我这一问,实在有欠考虑。
陈子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问我这个问题,倒是让我很惊讶!”
“就当我没问。”我心底恼恨的想把自己的舌头拿出来抽三百鞭子。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陈子昂干脆笑出了声,“我以为以你们来往的密切程度,不至于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吧!”
“实际证明你所谓的密切程度不代表真实状况。”我说,“陈总,你的理智难得的犯了错。”
“嗯,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我刚准备问那是什么意思!陈子昂继续说,“职工联系方式就在门背后贴着。忙于工作是好事,多注重一下细节更好。”
我看着门背后贴着的大大的a4纸,一口气没出上来,憋得我嗓子眼疼。
我想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一定是蠢死的!
智商是硬伤!
这是事实,注定难以掩盖!
“九点大门口准时出发。现在时间八点二十分。抛去来回宿舍的时间,你只有半个小时用来收拾东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