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小宝往后极速退后的那一瞬间,白白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一个活生生的魂魄竟然被不速之客勾了去。
怒发冲冠,血脉贲张,银色鬓角瞬间立起来,俗称炸毛。
得亏江远帆视力好,看着白白化为一道闪电般的影子往走廊尽头奔去。他一时间也只顾着往前追去,而遗忘了这个慢吞吞的舟一生。
江远帆幽蓝色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舟一生,她竟然有点不敢对视,眼神闪躲着,“怎么会是明决子呢?”
“刚刚白白和明决子打了一架。”
“什么?!”舟一生一双眼睛被惊讶撑成圆月。
“嗯啊。”江远帆风轻云淡的应答。
“阴司可以乱打人吗?”舟一生怯生生的问道,刚刚问完便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冒着凉气。
正是白白。
“说我乱打人?说我一介堂堂的阴司竟然打人?舟一生你再乱造谣!看到你们两个破小孩我就来气!”像是受了大刺激,说话带炮。
“嘘~他刚刚打输了。”江远帆低声朝舟一生解释道,幽蓝色的眸子里闪着戏谑的光。
白白的手放在脖子上,不停地摸索着铁链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江远帆,意思是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送你去见阎王。
然而事情是这样的:
方是时,医院的磁场有一点抖动,那是阴阳失衡的反应。外界的环境不会有肉眼可见的变化,但是体感上就会觉得到寒冷,或者汗毛自然地倒立,其实那可能就是有阴灵从人的身旁通过,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
尽管已经拼命的追赶仍然晚了一步,圆溜溜的小宝已经不见了。正在白白以为自己算是失职的时候,有一间手术室的灯突然就灭了,这边江远帆一个猛扎子差点撞上白白的美臀。
医生取下自己的口罩,“放心吧,目前情况稳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挺幸运的你们的儿子,刚刚一度陷入休克。经过我们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啊,可算是稳定了。”
明决子的嘴巴紧闭,心理学上讲,如果一个人的嘴唇在别人讲话的时候紧闭,那就说明他并不赞同。甚至都不看这个医生一眼。
谢过医生之后,小宝就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明凡怼了怼自己的传说中的弟弟,说道:“好了,我知道是你的功劳,谢谢你把小宝找回来。”
明决子却是一脸的阴沉,看起来十分的不满,小麦色的皮肤此刻就像是被永久的黑夜浸泡过一样。
“哥,我姑且叫你一声哥,当初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为了这个女人脱离家族根本就是极其幼稚愚蠢的,害得爷爷把你的功夫都废了,你看看你们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你看看你这幅德行,连小宝都保护不了。”说完之后朝着那个被小宝唤做小美的人瞪了一眼,又很无可奈何的坐在了小宝床边。
“决子,你知道哥在家族里根本没有地位。但是小美不一样,我就是她的全部。你会的招魂之术,爷爷都不曾传授给我。”接着这个胡子拉碴还带着点油腻的男人摇着头苦笑,颇为沧桑。
“大家都知道我是捡来的不是吗?”
病房里很是安静,没有人说一句话。
白白心里犯嘀咕,“这又是哪个家族啊,哎,头痛。”
一阵风从走廊里划过,来的莫名其妙,而正是这一阵风,让明决子在充斥着消毒水的空气中,嗅到了彼岸花的幽香及黄泉尘埃的潮湿黏重。
早些年,明决子的爷爷曾经到过鬼门关外的奈何桥,那里才不是漫山遍野的孤魂野鬼,而是美丽的曼陀罗扶桑花和彼岸花,开起来没个边际,何不美妙。明决子的爷爷很是醉情于此,反倒是寻了个法子,将这千万朵花里的平凡一只拈上,保存着,带到了人间。就在明家的地下室里,明决子的爷爷从来就未曾说过,为何去黄泉,为何采摘阴间的花。
只是明决子,练功之时,常常去到爷爷的地下室里,这一股味道就常常萦绕着他,分外熟悉,说是从小闻到大的也并不过分。爷爷说,如果附近有这个味道,那就说明这附近一定有来自阴间的人。万物皆有灵性,不论是身处何方,这种花的香味持久而独特,并且只依附在常驻者身上。
明决子嗅到之后整个人一个激灵,“有人!”
说罢,一个闪身,就到了白白所在的位置,白白虽然隐身着,但是明决子似乎看得到他似的,不管白白怎么闪,明决子都能找到他的位置。
身后的江远帆很显然已经暴露在了视线中,接受着白白的恶毒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江远帆,因为白白跑得实在是太快了,亏得江远帆视力好,不然就会跟舟一生似的可怜被无视了。
明决子看着江远帆十分的狐疑说道,“你在这里干嘛?”因为他很清楚江远帆并不是发出这个味道的人。
江远帆正想解释什么,便看到明决子有一个木头材质的符块,造型就像是古代调兵遣将的虎符一样。只不过江远帆看不清楚这上面是什么,好像有一层水光遮挡着。
白白现身了。
明凡和小美已经是化为一具雕塑,久久不能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明凡觉得百感交集,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一个是家中的重点栽培对象,另一个是众人的包袱、猜忌的对象。遇到这种情况,他只能像是一座雕塑,什么都做不了。
白白看起来很凶就像是江远帆和舟一生第一次见他时那样,放开了自己所有的刺。若来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