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如玉,皓月如辉,今遭的铸剑山庄血流成河,大劫已至,惨绝人寰。

铸剑山庄出了大事,原本是为了显得遗世独立,可到了此事,就成了无法逃脱的绝境,哪怕是与他们最近的百里山庄,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楚敛对此表示很满意,这既然不是好事,就应该低调的结束。

不过眼下从铸剑山庄的反应可以看得出,肯定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事情了,她觉得楚家礼佛的日子简直太好。

因为楚虞和楚敛未归,马车少了一辆,所以楚娴是落在后面回来的,可还没等她进入山门,就看见许多人涌了出来。

“大小姐,快跑吧,山庄出事了。”楚娴在半路上,就听见了仆从们嘈杂的呐喊声,她有点慌乱,从没遇上过这种情景。

“楚大小姐。”男子轻柔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突兀,尤其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

楚娴回头定睛一看,她认得此人,正是来过铸剑山庄的玉堂秋。

玉秋堂终于找到了楚娴,她在烟雾中跌跌撞撞的走来,他心中大喜,立马跑了过去牵住她的手,神色欣喜又焦灼的说:“楚大小姐,铸剑山庄出事了,到处都在杀人,快跟我走吧。”

楚娴先是吃惊于他会在这里,下一个反应就是让他快点离开:“你怎么在这里,现在山庄里很危险,你快走。”

“别问这些了,我先带你出去再说。”说着,玉堂秋就牵她往外走,却突然感觉身后的楚娴不走了。

顿足回头看她,却听她信誓旦旦的说:“我不行,不能走,我是楚氏大小姐,我誓与楚家共存亡。”

楚娴一把甩开他的手,看着铸剑阁的目光坚毅,她身上沾着族人的鲜血,楚敛想要毁了楚氏一族,她阻挡不了这场覆灭的灾祸,可是,她不能逃。

她是楚家子弟,是铸剑师的后人,她的选择从来不应该是知难而退。

玉堂秋不能理解楚娴的话,眼下逃命才应该是最要紧的吧,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委屈的死掉。

玉堂秋以为是自己看上去太不可信了,他竭力诚恳地说:“为什么,我会保护好你的,你相信我。”

他一直默默的让人注意着铸剑山庄,就是想着能什么时候见见她,这次听说她去寺里礼佛,他在皎月楼脱不开身,不敢离开戏班子那么远,特地赶来这里就是为了路上看她一眼。

“我并非不信你,”楚娴眼眶泛红,隐隐含着热泪,虽然依依不舍,但目光坚毅,拒绝道:“你走吧,好好的活着,娶妻生子,忘了我,一辈子平顺安康。”

“我是楚家的女儿,这个时候,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楚娴的此刻如同瑰丽的火焰,她敢于从容赴死,为这楚氏骄傲。

玉秋堂怔怔的看着她,他如今才发现,即便他再如何努力,而楚娴即使再如何没落,他与楚娴之间的距离也是天差地别。

因为此时此刻的玉堂秋,才意识到,他们的差距在于,无关权势,无关富贵,无关门第,他们这样的不同,她的骄傲,是他永远不能懂得的。

他脸上拂过带着焦灼温度的晚风,抬头望向了遥遥矗立的摘星楼,下定了什么决心,对楚娴说:“大小姐,对不住了,我不能让你死,你得活着。”

他招了招手,走了一步直接让人打晕了楚娴,将她抱上马车,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铸剑山庄已经是不可能平静了。

铸剑阁一片煌煌,昏黄的斜晖照在楚敛的白衣之上,发散出淡淡的光辉,绣着野荼蘼在袖子上,她的目光无神黯淡,抬头似乎看着远方的景色,但又空无一物。

楚敛从未踏足于此,她试图让自己以平静的心绪进入这里,压抑下所有的情绪。

楚钰剑从背后一剑劈斩而来,楚敛未待转身,传来一声女子惊叫,回头一看竟然是趁乱跑出来的谢眉若。

楚敛抹了一把她嘴角的血,只能干巴巴的说:“眉若,别说了,你不会死的,我让阮奚来救你。”

谢眉若奄奄一息,泪水止不住的流,口中喃喃的对她说:“少主,你对我这么好,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楚敛蹙眉沉声道:“快去叫阮奚,让他给我滚过来。”

“少主,少主,我真害怕,好多死人,真的好疼啊,好疼啊!”

“不,眉若,是我委屈你了。”楚敛有点可怜她,她一直觉得是自己救了谢眉若出火坑,即便是利用她也理所当然,哪怕是整个谢家在她手中,也可以当作棋子,更何况一个不得宠的女儿。

她应当感恩戴德才是,自己给了她庇护,才能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谢眉若背叛自己就是罪无可恕。

可到底,而今她才明白,是自己将她拉出一个火坑,生生又推入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阮奚一看谢眉若伤口的位置,又为她把脉,最后摇头道:“少主,已经不行了,刺中了心脉。”

楚钰剑神情些微黯然,她擦净了手上的血,低声自语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含章看到她的面容,隐约明白了什么,只看一双眉眼,活生生年少的薛敬轶,他知道当年的事情里的隐情,也劝阻过楚肆,可他到底是不清楚,三弟楚帧应是最清楚的。

楚敛口齿冷然,徐徐道:“今日兵戎相见,实非我属愿,但是灭族之仇,不能不报。”这铸剑山庄与她已是囊中之物,楚敛不能不得意的。

“好歹楚家也将你养大成人,你就是如此回报我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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