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筹谋一番。

确实有些让人头疼,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说是天公作美也不为过,送上门的猎物哪有放过的道理,心头的疑虑却也重重。

楚敛拿起桌子上的帖子,用的同样也是形体方正,横平竖直,可做楷模的楷体书写,似乎朝廷中人写这些公文信件都会用楷书,那位给她飞鸽传书用的也是于此无二的字迹。

继续往下一看,楚敛就渐渐舒展了眉间,因为开头的称呼是长风镖局。

长风镖局隶属于铸剑山庄,现在是交到了楚敛的手中,只要不出太大的乱子,基本上没有让楚敛操心的地方,所以只不过是每月查账的时候,过一下目罢了。

信笺再往下看就更加轻松了,乃是这位钦差大人闻路途遥远,山林多有豺狼匪患,所以特请长风镖局护镖。

若是在楚家便解决了他反而惹祸上身,倒不如乘此机会,推个干干净净,还能杀人于无形,一个文官罢了,楚敛却不放在眼中,又不会武功,杀了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三日后。

“少主,钦差大人到了。”

楚敛点点头,往正厅走去,从进入庭院的各处游廊,院门都站在身着程子衣,腰佩绣春刀的侍卫,个个目不斜视,看来真的是钦差大人了。

楚敛一进门就看见座椅上坐在一个年轻男子,穿着苏绣官服,随即拱手低头行礼,朗声道:“楚敛拜见钦差大人,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不必多礼。”

那钦差大人微微一颔首,只见他身形颀长挺拔,一袭玄色右衽长袍穿在身上,银线绣鹤做饰,长眉入鬓,在白皙的面容上似泼墨一般浓烈鲜明,一双眼睛似幽深的潭水,看不见底,薄唇微抿淡而无色。

这样的人,初次见面楚敛就知道是个情绪内敛的人。也不奇怪,官场里行走的人大多不会喜形于色,否则那才是个傻的。

钦差大人抬眸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衣冠楚楚,未及弱冠的清朗少年,面覆银箔面具掩了半张脸,银箔后的面容未可知是如何,露出的下颌可以看出莹白如玉的肤色。

来之前,听说过江陵的楚少主真容丑陋,如今看来大概有七分是真,丑陋又能丑陋到什么地步呢。

每个人初见楚敛的时候都会好奇探究,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人都有探索的yù_wàng,楚敛也并不介意旁人怎么看她,皮相骨肉,不管是男女老幼,都会在意的事情。

“大人请移步里厅。”

楚敛侧身摆手,心下揣揣,说实话,这是她十六年来,头次接触到这么有分量的官场中人,毕竟能够让皇命委以重任的人都是朝中的中流砥柱。

钦差大人走在前面,楚敛跟在后面进入宅子里,看着这位钦差大人的背影挺拔伟岸,看起来是个卓尔不凡的人。

“咳,不知大人如何称呼?”楚敛俯身一拱手,彬彬有礼道。

钦差大人微微颔首,温言道:“本官姓辛名言。”

“不知辛大人大驾光临,失礼之处请大人见谅。”

钦差大人哈哈一笑,道:“看来是在下贸然打扰了。”

“哪里哪里,承蒙大人看得起,寒舍蓬荜生辉。”楚敛寒暄着。

楚敛看着这人心底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分明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或许是同别的什么人长得相似。

却见钦差大人蹙眉看她,只好问道:“大人缘何这般看着楚某?”

“无事,只不过看楚少主有些似曾相识之感。”辛大人微抬手按眉,淡淡蹙眉道,他皱眉思索的样子倒不像在随意寒暄。

殊不知楚敛心中亦有此感,但即便想起了曾经是否见过,二人的身份也不会令对方多有感觉,更何况那时候兴许辛言还在埋头苦读。

楚敛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只塞责敷衍道:“也许曾经无意中碰见过也说不定,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人说是不是?”

“也是,楚少主的话有道理,倒是在下唐突了。”辛言也笑着应答道。

他们这种人说话都是极有考量的,惜字如金,今日却与楚敛寒暄许多,倒是意料之外。

辛言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年纪轻轻,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应是这朝堂里数得上名的青年才俊,又样貌fēng_liú。

想一想,她却是有些可怜这位新任的钦差大人,朝廷为官不易,可怜数十年寒窗苦读,却就要因为卷入一场不知的斗争而死于非命,书生不易。

“大人请用茶,这是上好的顾诸紫笋。”

楚敛连喝了几口茶,真是苦,压低浮躁之感,舒缓了一下心情,幽然撩起泽唇款款的弧,天青渲睫末端低垂道:

“世人皆知,如今江陵这地界都是摄政王的封地,而楚氏世代居于此地,日后说不定有些地方还需要仰仗大人才是。大人若有用的到楚家的地方,我楚家也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那嗓音清清朗朗的,好似读书声一般的清脆悦耳。

辛言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暗暗赞叹,早就听说这楚家少主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般官场上虚与委蛇的官话说的老套至极,倒好似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滑头,偏偏这话从她嘴里吐出来又说的人极为舒服,坦坦荡荡,丝毫没有任何把柄可抓。

楚家世代居于此地,若真的不想让他好过,易如反掌,起码在他还没有熟悉此地之时不会好过。

俗话说,强龙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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