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敛不懂锦梅究竟心里怎么想的,那位白大夫的心思她倒是懂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这么一位娇俏的小美人,又在醉酒之下,发生这些事情不奇怪,不过到底是有失礼数的事情。

楚敛语调平缓道:“那本少主就成人之美,将她送了那位白大夫。”

想一想也颇为合理,锦梅一贯是个心高气傲的,她这里指望不上就另攀高枝了,贪心不足害了自己也怪不得旁人。

屋子里灯火通明,楚敛因吐了酒污了衣袍,便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赤脚踩在地衣上走了出来。她郁郁的想,自己可真完蛋,这么点酒下去就受不了了,连楚卿都比她喝得多。

“锦梅,少主叫你过去。”

锦梅才回到厨房给锦瑟帮忙,锦月就进来叫她去湮华楼见少主,锦梅有些忐忑不安,才行过那等事情,谁会面不改色心不跳呢。

在来的路上,就从锦月口里知道了些许痕迹,一进来又看所有人都在,知道今这个情形是混不过去了,直接跪在了楚敛面前。

她战战兢兢道:“奴婢见过少主。”

“锦梅,过来,到这儿来。”楚敛唤了她近跟前,楚敛初时懒散的倚在塌上,忽而坐了起来,俯身靠近,伸出双指夹住她的衣领,猛然大喇喇的拉开了领子,露出遍布淤痕的颈项。

锦梅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低下头去,下意识用手去遮露出来的肌肤,可已经瞒不住了,那青青紫紫的痕迹落在了众人眼底。

锦梅又羞又气,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似乎还听见其他人的窃窃私语,跪在地上浑身冰凉,战战兢兢。

楚敛松开夹着衣领的玉白双指,又舒舒服服的靠了回去,意兴阑珊道:“你若愿意另择了明主便直说,本少主自然也不会强留了你侍奉。

如今给你个机会,说吧,是什么人?”

锦瑟目不斜视的端着夜宵进来,楚敛已然一天没有好好进食,腹中早已饥饿,便一边吃一边审问。

锦瑟递了银箸与楚敛,又盛了小半碗碧粳米饭到楚敛面前,稻米微绿,散发出淡淡清香。

那大冰盘中盛着的菜式楚敛却不常吃,故而问锦瑟如何做成。

锦瑟侍奉身旁,细细回道:“禀少主,这是猪首肉,是用了大碗的酱油并茴香大料调拌停当,扣起来严严实实烧了一个时辰,才烧的这猪首皮脱肉化,沾了这碟中姜蒜入口,滋味十足。”

楚敛被她说得勾起了食欲,夹了一筷子吃了味道略咸,果然滑烂多汁,就着这米饭却正好下饭。

锦梅目光游移,看楚敛在烛火下,整个人似羊脂玉般,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清贵。可伺候了这么久,她连这位主子生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也许真如世人所言,这面具下的脸丑陋不堪,故时时不肯摘下面具示人。与其侍奉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主子,倒不如挑一个自己可以把握心思的夫君。

而且少主这么长时间也不肯碰她们一下,就连谢姑娘的房里也没有歇过,还不知要熬多久。

而且湮华楼侍女何其多,何况还有个与少主更亲近的慕清明,湘帘锦绣都在她之上,怕是熬到老也没有她的机会。既然这边指望不上,倒不如直接自己找了门路。

少主这性情她这些日子也摸索到了一些,许多事情少主一遍遍问你,不是他不知道,其实他心里门儿清,就是要你心服口服的认了,索性就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这般想着,锦梅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豁了出去,说不定还能有些希望,她一把抹干净了眼泪,端端正正的叩了头,赌咒发誓般道:“回少主,是白昌文白大夫。”

楚敛细细回想了一番,也没想起来此次宾客之中有此人,还是锦绣在旁轻声提醒道:

“回少主,此人是来给下人问诊的一个大夫,是个鳏夫。听说家里还有养着一个十岁大的女儿,妻子五年前就去世了。”

楚家有两位医术精湛的大夫,但酒先生只是楚卿的师父,并不算是楚家的人。

而阮奚却是楚敛的心腹,只为楚家的主子们看诊,故而管家便请了城里的一个医馆里的大夫,三五时常来山庄给这些下人看病。

这件事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今日山庄贵客众多,又是她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此事污秽,不宜闹到明面上,否则就连她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只能抹平一切,顺水推舟,主家赐送侍女算不得什么大事。

楚敛又觉得气闷,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侍女都生了这样的心思。

锦梅感恩戴德的磕头谢礼,欢欢喜喜的回去收拾行李,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连连跪地叩头拜谢,仿佛楚敛她的再生父母一样。

慕清明只以为她是恼怒了,没想到她却突然道:“去问问其他地方有没有一并要离开的,若有,就送了嫁妆走算了。 ”

她是没有办法让这些婢女坐上姨娘的位置,不过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她身边锦字辈的侍女就不少,又个个都是拔尖的,心高气傲是很自然的事情。

直到今日才明白,即便是奴才,也都是人,会有自己的心思,她做了太久的少主,也习惯了高高在上,不用顾忌旁人的喜怒哀乐。

她身边的侍女的确太多了,容貌也都是姣好的,自然不会甘居于人下。

“少主,这怎么行,湮华楼……”湘帘迟疑,湮华楼的人本就相较而言很少了,未免有些怠慢了。

楚敛将茶杯往桌上轻轻一顿,拍板定钉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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