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用不上,白养这么多侍女,日后若生出害人的心思又当如何。将锦梅送到客居处伺候白大夫,待寿宴之后随他一起离开。”锦梅的余生,就由楚敛一句话定了终身大事。

楚敛拿着手里的筷箸戳着碗中的皮肉,支腮喟叹道:“如今发现我也是错了。”

慕清明笑道:“少主何出此言?”

楚敛不理会她带着笑意的目光,自顾自道:“以往只当她们为楚家养大,生为奴婢,自然不敢生二心,如今才晓得,只要是人,无论男女尊卑,都有自己的心思。”

湘帘一走出湮华楼,就向众人宣告了此事,她冷眼看去,到真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想要离开的也的确高兴,也有惶恐不安的。

“湘帘姐姐,这样会不会太过了?”锦月怀里抱着少主换下的衣服送去浆洗,一边想着过会要吩咐他们洗完后,衣服都要熏过松木香再送过来。

听见湘帘说起少主的吩咐,又觉得被锦梅连累的其他人可怜起来。

“你这丫头,真是心软是病,得治。”湘帘伸出素白的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循循解释道:

“今日锦梅可与人私相授受,明日你怎么知道会不会与外人勾结,湮华楼比不得其他地方,自然要更加慎重行事。”

楚敛洗漱入寝,湮华楼地处僻静,但似乎依旧听见悠悠远远的戏曲声。

老祖宗的大寿,楚绮一早起来,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得意的弯了弯精致的唇角,坐在妆台前,拿着眉黛在脸上描画,揽镜自照了一番。

随即又拾起妆台上的茉莉口脂,旋开盖子只见里面,所剩无余,淡淡的烟粉色莹润光泽,只浅浅蹙眉,低声呢喃道:“这用的太快了些。”

她的胭脂一向只从画堂春买,可画堂春的胭脂卖得很快,想必今日已经卖完了。想着,小手指甲微挑一点口脂涂在唇上,润泽饱满,人比花娇。

舒篱哥哥说她用这个颜色最好看,楚绮觉得自己总是这样心心念念着一个人不好,可他却总浮现在眼前,看着什么都能想到他。

她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只细细的思索今日穿什么才好,这件玉蓝色的看起来太素淡了,这杏黄的又感觉太显老,大红的又过于艳丽。

倒不如穿这件梨花青双绣轻罗长裙,天水绿绫衫上精心刺绣的缠枝连云花纹,衬得人白皙灵秀。

“姐姐,你好没好呀?”只见胞妹楚萝穿着桃红色绣花百褶裙,笑嘻嘻的推门进来,整个人鲜活洋溢。

楚绮有些无奈,她这个妹妹素日里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模样,学什么都不上心,连身边的嬷嬷都没办法,只能好好哄着。

“你呀,性子这么急,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楚绮素日衣着妆扮幽雅,说起话来不温不火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又才情学识皆是上乘的,又生得一副花容月貌,我见犹怜,让人不喜欢都难。

所以,山庄里多少儿郎明里暗里的爱慕着楚绮,就等着及笄之后登门求亲。

可万万没想到,竟被一个不知所以然的程家公子截了去。

而她的胞妹楚萝则反之,在山庄里行走大大咧咧,二人虽是双生姐妹,却生得不像。

楚绮随了张氏,眉目清丽脱俗,而楚萝随了二爷,模样清秀可人,虽不及其姐,却胜在性情天真烂漫,着实让人喜欢。

什么皎月楼,什么玉堂秋,那人不来,这戏也没什么滋味可看。

那鹅黄衫子的少女正是她张望了半晌的人,楚绮看见程素素就按耐不住洋溢的心情,没说了几句话,就希冀的问她:“素素,你哥哥呢?”

程素素笑一笑,默不作声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楚绮福至心灵,冲程素素嫣然一笑。

“素素,你们看戏,我去去就回。”楚绮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与众女应和几句,便匆匆借故离席,往亭子处悄然而去。

程素素看着楚绮的身影,也故作不知的模样看着戏,她和父母哥哥受邀来铸剑山庄祝寿,全因长兄和楚家四小姐定了亲事,连带着母亲和她都受父亲重视了一些,在家中站稳了根基。

程素素觉得这样不大好,而且哥哥也不甘于此的,他是大男儿,何必要靠联姻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只见站在那里的翩翩如玉佳公子,正是楚绮念念不忘已久的未婚夫,程家大公子,程舒篱。

程舒篱一袭石刻青圆领长袍,比楚绮大上两岁,身材高大,面容俊秀,楚绮头一次见他就有好感,楚家尚未透露出一点结亲的意思,程家就忙不失迭的应下了这门亲事。

楚绮跑过去,欢声笑语道:“舒篱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家中有点事,故而来迟了些。”程舒篱勉强笑了笑,对楚绮显得避之不及,被家人当作联姻的棋子,大概谁不会高兴。

他脸色有些僵硬,楚绮想要寻他说一些话,他便一边转过头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心不在焉的应和着楚绮说话。

好在楚绮也自持大家闺秀的矜持,并不太过分热情聒噪,简单说了一些山庄里的趣事,楚绮也说得口干舌燥了,自己喝口茶,亭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程舒篱想,楚家小姐再尊贵,也尊贵不过天家公主,他凭什么去哄着她呢。

他越是这样,楚绮反而越念着他,她不是没见过比他强的。

这个人不一样啊,和其他她见过的人都不一样,楚绮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她想,即便程舒篱现在不喜欢她又何妨,人又不是生来就会喜欢谁的。

状态提示:32.侍女--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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