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怎么回事?”
“小姐只喝了这个药。”楚若嫣的丫鬟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慕清明,见她不在意,想着少主也不在意,便将手边的药碗递给楚卿查看。
楚卿大惊,怒道:“这药怎么能给女子喝?”
这样浓的打胎药,寻常女子怎会轻易喝下,就算勉强留下一条命,日后子嗣也会艰难。
楚敛看了她一眼,凉凉道:“是我命人灌得,你保住她的命即可。”
“十一是你让人灌得?”楚卿神情大骇,失声惊道。
楚敛瞥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是在大惊小怪,道:“我这般做,已然是极为宽容的了。”
“十一,你这般未免太过冷面无情。”再怎么说,楚若嫣也是他们的同族姐妹,
“父亲交与我的事,我也只能秉公处理,这是对她最好的结果。”
楚敛两指的指骨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上的托盘。楚卿才注意到这些,看到未动过的白绫匕首面色一白,楚敛继而又道:“她若这之后再不从,那我只能按族规处置,她只有死路一条。”
楚卿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仿佛坐在面前稳如泰山的人不是她熟悉的楚十一,而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怪物。
同时也为这一切感到心寒,面子面子,难道楚家的面子已经重要到了去拿人命来堵,她不明白,明明会有更好的方式,为何非要如此。
“这茶不错,你尝尝。”楚敛只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命人倒了一杯竹筒香茶,楚卿没有伸手端茶吃。
只是看着楚敛淡若如水的样子,她觉得难过,莫名的难过。
里面是楚若嫣的声声凄厉惨叫,而外面楚敛安之若素的吃茶,楚敛难道不知若一个不好,便是一尸两命。
楚卿坐立难安,楚若嫣在里间叫的惨烈,几个婆子就着丫鬟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只嗅见满屋子的血腥气,楚敛手中玩着匕首,白玉做的鞘,精致锐利。
楚卿突然道:“二哥昨夜又吐血了。”
“是吗?”楚敛手指微微一僵,匕首在桌面上划过,在桌子上轻轻划出了一道白印。
“啊!”
那仿若刀绞一般的痛让楚若嫣惨叫一声,活生生晕了过去,她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从身下流走,变成了身下的一摊血水,浸湿了整个褥子。
楚卿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感觉背后都快被洇湿了,她突然听到楚若嫣凄厉惨叫,差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整个人坐立不安,只觉得脑袋里空空如也。
“楚卿,你若害怕,日后可以不必来湮华楼。”楚敛不看她,便知她心中如何想的,这么多年的情谊,她如何不了解楚卿的性情。
楚卿走进去,楚若嫣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了过去,发丝被汗水浸湿,分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上。
“她的身子只要还好好调养,日后不会有太大妨碍。”楚卿将楚若嫣的手放回被子里,看她毫无血色的面颊心生怜悯,这样花一样的年纪,却要受这样的痛苦。
“楚若嫣身体康复之前,不得离开这个院子。”
“是,谨遵少主吩咐。”侍卫将整个院子围住,严防死守,楚敛吩咐道:“清明,命人取了围帐将这里围起,任何外人不得入内,尤其是楚氏山庄外的人,违禁者,关押进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