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敛拱拱手,应了下来,现在她有两个选择。
一是当即解决,快刀斩乱麻。
二是拖到老祖宗大寿之后再言此事,不过到时候,楚若嫣的肚子藏不藏得住,还是一回事。
所以,现下只能速战速决了。
楚敛问道:“方才那猫是怎么了,突然发起狂来?”若不是它发狂扑倒了楚若嫣,恐怕还发现不了她暗结珠胎的事情。
楚卿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刚刚看了一下,应该是若嫣堂姐在攀爬篱寨的时候,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了一些猫薄荷,雪团闻见那东西才会突然发狂。”
猫闻见猫薄荷的味道都会发狂,就像人服了五石散一样,会产生追逐老鼠的幻觉,或者呆坐。
如此一来,倒也也怪不得雪团了,只是要辛苦楚卿了,毕竟是她养的猫。
谁能说不是天意,否则怎么会那么凑巧。
楚敛想了想,吩咐道:“让人去那贺家探探口风,不要透露出楚家的身份。”若是贺家愿意收拾这烂摊子,那么再皆大欢喜不过。
慕清明回道:“少主,贺家来话了,正是贺家二公子。他们说,不洁的女子不配嫁入他们贺家的门,若嫁也行,除非做妾。”
不过,楚家的女儿怎么可能送给人做妾,就算楚若嫣答应,楚敛也不可能应允。
走进院子里粉墙黛瓦,院中种着粉嫩的月季花,花丛中一架秋千,诗情画意,也无怪乎楚若嫣养成一副天真性子。
“包围。”慕清明命侍卫将楚若嫣的闺房看守了起来,连楚若嫣的父母都被阻拦在外面,只留了几个丫鬟与楚若嫣在屋子里。
“不,娘,我不要,我不要……”楚若嫣对于陌生人的靠近很惊恐,尤其还是一个男子,目光惶然,紧紧的拥着被子使自己整个人被护住。
“若嫣啊,为娘也没有办法,如今少主都出面了,你就听娘一次话吧。”楚若嫣的娘亲在外面苦口婆心劝道,她想进去,可是没有办法。
楚敛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才淡淡道:“去子留母,逐出为妾,二者选一。”
慕清明立于楚敛身侧,看楚若嫣茫然不解的样子,便开口解释道:
“少主的意思是,前者流掉孩子,后者若嫣小姐如果当真与贺公子情深意重,逐出楚氏,按贺家之言送予为妾。”
楚若嫣瘫倚在床上,泪水挂在苍白的脸上,模样楚楚可怜,喃喃自语:“不不,怎么可以,我不可以做妾,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什么办法?”楚若嫣转过头茫然的看着他们,带着些许的期冀。
“死!”
这个字从楚敛的嘴中淡淡吐出,楚若嫣蓦然心中一痛,猛然抬头,看见少主站在离她远远的地方,目光淡漠似乎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雪白的衣服,似乎衬托出她是多么的肮脏。
“选一样。”
三个丫鬟手中托着三只漆盘,分别是藏红花熬制的汤药,袱,一杯盛着琥珀色的鸠酒,白绫与匕首。
“酒不苦,果酒。”楚敛似乎有些亟不可待,想快点解决了这件事,修长的手指夹起盛着鸠酒的杯子轻轻晃着,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颜色尚好,任楚若嫣父母如何求情,也是心若硬石,不动声色。
“莫怕。”楚敛将就递与慕清明,慕清明走上前,正待喂酒,没想到楚若嫣突然一把撞开她,使得慕清明一个踉跄,杯中酒洒,扶了身后高几才站稳。
而楚若嫣似乎发了狠一般向外冲,凄声尖叫:“不,我不喝,我不要死,娘,你救救我啊,我不要死……”
没到房门,便被黑衣侍卫格挡了回去,摔倒在地毯上,楚若嫣娘亲跪在外面,听到女儿的呼救声,竟一气晕厥了过去,旁边妇人急忙扶住她。
披头散发,面若厉鬼,苍白虚弱,只穿着白色中衣。她不想死,也不想打掉孩子,更不想离开父母,她怕极了,楚敛步步逼近在她眼中仿若魔鬼,来索她的命的白衣无常。
“少主,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的孩子,敏郎会来的,求求你……”楚若嫣痛哭流涕,她求告无门,只好赌一赌少主的心软,跪伏在地上,以首触地苦苦哀求。
楚敛抿了抿唇,真是鬼迷心窍了,她很不解。
只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句:“你实在不该。”
楚若嫣一怔,什么意思?
“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日子,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饶不得你。”楚敛冲慕清明一打手势,示意她继续。
“既然不想死,那就去了这个祸胎。”楚敛继续道,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楚若嫣的绝望之情不言而喻。
慕清明上前一把掐住楚若嫣的下颚,迫使她仰头张开嘴,落胎药混着咸涩的眼泪进入她的嘴里,灌完后慕清明放开钳制她的手,任由她瘫倒在地上。
楚若嫣自小到大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她爬在地上,这苦药味让她想呕吐,汤药进入腹中,渐渐涌起一阵阵的疼痛来,似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肚子里一遍遍刮过,四肢冰凉,冷汗淋淋。
“啊,救命……痛啊,娘……我错了……”楚若嫣痛得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体渐渐蜷缩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下裙子渐渐洇出了血色来,□□里带了隐隐哭腔,奄奄一息。
“来人,将她挪到床上去。”
楚卿身后跟着锦瑟匆匆走了进来,锦瑟怀里是一个药箱,一进到屋子里就闻见了浓浓的血腥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