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莹何等心思敏锐之人?她怎会不了解木森的性子?见到自己的男人躲避自己的眼神,见到他略微狼狈的样子,她的心如同一口吃掉了一罐子蜜糖一样,甜化了。
“duang!”
“嘻嘻!”
水莹掩嘴忍不住笑了,原来木森一头撞到了门板上。
如此窘境,情何以堪呀!
木森此时特别想拔腿就跑,可他总想在水莹面前保持些什么,这所谓的什么,或许就是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所展现出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尊严吧。
“木森!”
这是一次心灵碰撞的绝好机会,水莹可不能让这样难得的机会就这样轻易溜走了。
刚出大门没几步远,木森歪着身子,停了下来。
“剑剑满月时,我们没办酒席。我想,我想等孩子一周岁了,我们给剑剑办一个周岁庆宴,你说怎么样?”
实话讲,水莹此刻心里是有些忐忑的。她不清楚木森对水花村的人,尤其是对水族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办酒席就意味着水族的族人,十之都会前来喝喜酒。
若是自家的男人对这些捧场的客人持有抵触情绪,那她现在趁势说出的这个提议,与其说是在向木森征询意见,倒不如说她在探听木森的真实想法。
如若木森有片刻的犹豫,水莹将绝口不再提及此事。然而结果是,水莹话音刚落,木森就脱口而出了。
“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不用管我!”
“另外,我去村外聂老爹家了,吃晚饭时我会回来的!”
木森背朝水莹,一边开口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向鱼米桥方向缓缓行去。如此看来,显然木森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犹豫。
蹒跚的脚步,像一把烙铁一样,深深烙在了水莹心头。滚烫的热泪哗啦一下子潮涌而出。
刚说了不许掉一滴眼泪的,可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
不过也罢,如果非要流出泪水的话,那以后,只许流幸福的泪水。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素手擦干两行热泪后,水莹眼前的天空不再是暗色调了,扑打在脸上的冷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哇啊,哇啊!”
看来木剑醒了,醒了的同时,似乎为了呼应妈妈此刻愉快的心情,小木剑尿湿了大半张床单。
“哎呀,你这小家伙,真会挑时间!”
水莹抽了几张卫生纸帮小木剑擦着小屁屁。待擦拭干净后,她将舞手蹬脚的小木剑抱起来放进身旁的摇篮里。接着她再用摇篮里的厚厚小棉被,将小木剑头以下的身子裹了起来。
“哇,咿,呀呀。”
水莹在一旁麻利地清理床单,而小木剑则在摇篮里咿咿呀呀个不停。
“你呀呀个屁呀,小坏蛋!”
收拾妥当后,水莹弯下身子将额头轻贴在了小木剑白滑的小额头上。
“呲!”
一股熟悉的气味顺进了水莹的鼻孔,小木剑毫无前兆地将粑粑拉在了裤子里头。
“好啊,你,你,算你牛!”
“咯咯!”
望着水莹气急败坏的模样,小木剑开心地咯咯直笑,也不知道还是个娃娃的他,在笑些什么。
忙活了好半天,水莹才将小小年纪就开始调皮捣蛋的小木剑从摇篮里抱了出来。她本想抱着孩子出去转转,可念头刚起,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一来是因为外面风大,她怕凉着宝宝。二来因为可能今天太过高兴了,她到忘了她与几个亲人邻里的关系,再也不比从前了。
我水莹虽然不怨恨你们五人的做法,但木森毕竟是我男人,是木剑的爹。也许时间能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但就现在而言,再让我主动与你们打招呼交心,我做不到。
于是水莹抱着小木剑在堂屋里绕着大圈圈。她时而皱眉,时而瞪眼,时而嘟嘴,时而挤鼻。她不断地逗着小木剑,她也试图教着怀中的幼儿开口说话。
来,剑剑,喊爸爸,爸爸!
妈妈,妈妈!
在木剑尚不能下地走路时,水莹大部分闲暇时间都会选择一边兜着圈圈,一边陪着儿子开心地玩乐。
每当水莹遇上不顺心的事情,眼下这种互动方式,怀中这个重要的心肝宝贝,都能使她扫除心中阴霾,都会让她忘掉一切烦恼琐事。
“水莹在吗?”
正当母子二人玩得兴起时,村长胡啸天浑厚的嗓音在大堂内响起了。
“胡大哥,你来啦!”
“晶晶姐也来了呀!”
“青……”
前来水莹家造访的一行共有三人:胡啸天,水晶晶,还有水青青。
水晶晶与水青青是亲生姐妹。水晶晶是姐姐,她比水青青要大上整整7岁。水青青跟水莹是是同一年生的,但水莹要比水青青稍年长几个月。
水晶晶姐妹俩都在水花小学任教。水晶晶是小学六年级的语文老师,同时兼任全校的音乐老师。水青青则是学前班的授课老师,语文、数学、自然、地理,她什么都会一点点。不过也就这一点知识积累,就足够她在九十年代的一所乡村小学大有作为了。
由于姐妹二人育人有方,心地善良,再加上姐妹俩均是长了一张俏脸。所以十里八乡追求她二人的未婚男子,少说不下百人。
不过事到如今虽然水青青仍是孑身一人,但她姐姐水晶晶却是名花有主了。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