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嘉心中一奇,脑中便涌出一个念头来,仔细看过那小小的纸卷,恍然大悟,对取了米粒进来的明月粲然一笑:“备车马,我要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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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皇帝亲自立起来的“牌坊”,沈澈这些日子纵然说不上万众瞩目,但比之往日,可谓是天翻地覆,尤其是在现下安定长主已然入了雍州的时候,沈澈的存在便显得愈发重要。
毕竟,这可是皇帝“知错就改”的最好证明。
如今渐渐临近夏日,空气中也带了几分晴暖的气息。山谷中十分静谧,只有雀鸣阵阵。沈澈独自一人,负手立于山谷的坟茔之前,他那样安静的立着,清贵无华,如同仙人之姿,乌泱泱的眸子静默的看着孤坟,连略显潮湿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层哀伤。静默了好久,他伸手,轻抚并未刻字的墓碑,冷清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骨节分明的手动作十分轻柔,犹如对待最亲密的人,轻轻抚着墓碑。有微风吹拂起他垂下的几绺头发,慵懒得很。
隐隐的,山谷外似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来人似乎非常着急,已然是小跑过来。转身,却见顾柔嘉手里捧着那只呆头呆脑、还在炸毛的灰鸽,跑得小脸儿微红,一见沈澈立在山谷中,顿时欢喜,手儿一松,那呆鸽子显然没想到她会忽然放手,扑棱棱的落到地上,“咕咕”的叫。
有几日不曾见她,沈澈心中想得很,淡漠的俊脸上柔和了不少,尚未说话,她已然撞进了自己怀里,她那样轻巧,被沈澈稳稳托住身子的同时,小手伸出,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将脸儿埋入他的颈窝,瘦弱的双肩微微抖动着,倒像是哭了一般。沈澈不明所以,心中一痛,揽着她低声问:“谁欺负你了?”
他视若珍宝的女孩儿,怎能容人欺负?!
谁知怀中状似哭泣的顾柔嘉摇头,声音闷闷的透着委屈:“想你了,好想你,却不知怎么才能见你。”她抬起头,委屈得眼圈儿都发红,“我不知道怎么见你,本是还在踌躇要不要来这里等你。可是你要是一直不来,我可怎么办,别人会笑话我的。”
她撅着小嘴,模样诱人至极。沈澈无奈一笑,轻抚她的长发,将她抱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淡漠的声音低醇如酒:“我若是始终不来,嘉嘉若是变成了望夫石可如何是好。”
“谁要做望夫石!”顾柔嘉哼了哼,气得张嘴咬他,贝壳似的小牙齿轻咬他的肩,像是学习如何捕猎的小兽,只是她力气小得可怜,不仅不疼,反倒是痒酥酥的。她又羞又恼的样子颇有几分风情,沈澈抱着她,忽的笑出声来,微微俯低了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呢喃:“你可知我也想你?”
顾柔嘉身子一颤,心窝里涌出蜜一样的甜腻来,转头细细看着他的侧脸,深沉如海的眸子,英挺的鼻梁,微微抿出笑意的唇,俊美得仿佛谪仙。顾柔嘉就像是吃了酒,醉得有些迷离,小手抚上她看不见的那半张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你想我,就跟我想你是一样的。”
两人离得那样近,她柔嫩的唇瓣轻轻触及自己的唇角,沈澈都能感觉到她细腻嫩滑肌肤带着的温热,勾唇一笑,大手便压在她后脑上。顾柔嘉顿时一怔,看着眼前被放大的脸,本能的觉得不好。沈澈唇角弧度愈发的大了,冷清低沉的声音满是魅惑:“心悦的女孩儿主动送了上来,嘉嘉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他呼吸间带出清凉的薄荷香气,顾柔嘉皱着脸儿要拒绝,他已然轻轻吮住自己的小嘴,舌尖探入,勾着她的舌,颇有几分蛮横。顾柔嘉无力的哼哼着,由得他紧紧抱着自己,小嘴被他吻得发麻,呼吸也渐渐有些不畅。
直至他意犹未尽的松开自己,顾柔嘉当即便软了下去,若非扶着他的手臂,只怕非要摔下去不可。沈澈将她抱在怀里,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全然是安抚之意,顾柔嘉瞋了他一眼,哼哼着啐他:“色胚。”
“嘉嘉喜欢不是么?”沈澈笑着搂紧她,指尖摩挲她有些发红发肿的唇瓣,勾唇微笑,眼里又闪现着狡黠的光辉,吓得顾柔嘉忙不迭抽身离开,吓得啄食地上小石子的呆鸽子扑棱棱的飞出一段距离,又停了下来。
两人说笑间便进了屋,屋中陈设依旧十分简单,但却无端温馨非常。顾柔嘉坐在桌案前,看着灰鸽从外面飞到桌案前的窗户上站定,自己梳理着羽毛。她托着腮,静静的看着,倒像是陷入了沉思。知她爱吃点心,沈澈自取了些桂花金糕卷来,回来便见她躲在桌案前看灰鸽的样子,不免好笑,搁了点心,从背后将她抱入怀里:“嘉嘉在看什么?”
“我不过在想,这只灰鸽呆得很,你作甚还要令它送信?”他好闻的味道将自己包裹,顾柔嘉将脸儿贴在他的脸上,软软的撒娇,“若是它迷了路,送到别家姑娘那里去了,可怎生是好?你这样谨慎的人,怎会养一只呆鸽子?”
“倒是有些呆。”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定,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