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纪纫秋马上收拾行囊准备回杭。她向张夫人辞行时,柳春娇在旁边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在了解了事情原委后,张夫人强烈要求让张远清一起过去帮忙,纪纫秋拒绝道:“不用了,姨母,三表哥每日还要出勤呢。”

“他去和不去都是一样的。没关系,我让你姨夫给他告个假,等找到承允了他再回来。”

“那好吧,谢谢姨母。”纪纫秋躬身行了个礼。

“傻孩子,这有什么,现在找到承允最要紧。”张夫人将纪纫秋扶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纪纫秋笑笑,感激都在心里。

等到晚上,柳春娇就一脸愉悦地和张远澄复述这件事,却见他紧皱眉头。“啪”地一声,她把手中的梳子放下,转过头阴阳怪气道:“怎么?表妹走了不高兴了?”

“少乱说话。”张远澄虽是指责,却没多大怒意。

“又来了。”张远澄不愿再解释,干脆不说话。

“怎么?还不能说了?她定了人家了还往表哥家钻啥。这不明摆着想重叙旧情嘛!呸!臭不要脸!”柳春娇越骂越来劲,已经可以用吼来形容了。

“别叫娘听见!”张远澄插了句嘴。

“听见就听见呗。”虽然嘴上这样说,到底声音小了点。

“别闹了,最近你没事多往妈那跑跑,听到纪嘉许的消息了就和我说。”

柳春娇一愣,“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他了?”

“就觉得奇怪。你别管,照做就是。”张远澄已经开始脱鞋准备睡觉了。

“你叫我做我就做啊,又没有什么好处。”柳春娇嘴上嘟嘟囔囔的,但张远澄知道她会照做的。

话说另一半,纪纫秋回到杭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安抚了一下纪家两个长辈后,就又赶往警署,看下警员们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到了警署,还没走到警长办公室呢,就被一个人截了胡。“纪小姐,你跟我过来一下。”

“孔小姐有什么事吗?”纪纫秋已经急得眼里都是血丝,这时如果不是关于纪嘉许的事,她都不想理会。

“是关于纪嘉许的。”好在孔漾轻正是为此而来。

当纪纫秋得知纪嘉许在调查想要暗害她的人后,心一下就揪紧了,纪嘉许不会被?不会的,他那么聪明,一定不会的。她暗暗告诫自己,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孔漾轻又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查到是一个叫谢东的地痞被人雇佣杀害那个叫木深的编辑。”说到这,她抬头看了纪纫秋一眼,虽然怀疑这个温婉的世家小姐能不能写出那样犀利、直击心脏的文章,但她知道这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机。  于是继续说道:“通过审问,他交代了是一个日本士兵雇佣的他。我们有理由怀疑纪嘉许他——他可能在这个调查过程的遭遇了不测。”

“胡说!”纪纫秋忍不住反驳。

“表妹,先别激动,这只是个猜测。承允那小子命硬着呢,现在肯定好的很。”张远清忙安慰道。

孔漾轻叹口气,继续艰难地把话说完,“因为租界里有法律自治权,所以我们也不能再继续调查下去了。”说完后,孔漾轻都不好意思看纪纫秋的脸色,只能盯着面前的茶几。

“什么?”纪纫秋嗤笑了一声,“在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的公民失踪了,我们自己的警员竟然没有权利去调查?可笑!太可笑了!”

“纪小姐。”叫了一声,孔漾轻却发现她无话可说。

纪纫秋在阵阵失望过后,已经不想再呆在这了,她说道:“三表哥,我们走吧。他们步调查,我们自己调查。我还不信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道理可循。”

站起来后,纪纫秋对孔漾轻抱以微笑,“还是要谢谢孔小姐的告知,不然我们也无从查起。”

“表妹,我们现在怎么办?”跨出大门后,张远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很简单,单刀直入。”纪纫秋并不看张远清,而是挺起胸膛往前走去。

“啊?怎么个单刀直入法?”

等到张远清坐在日本设在杭州租界的兵营里时,他就明白单刀直入法是怎样了。只见自己的表妹笑盈盈地问对面的山下康次,“少佐大人,初来咋到,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您能笑纳。”

山下康次看着面前铺满银票的礼品盒,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须,不动声色地问:“纪小姐这么大手笔,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如果能帮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纪纫秋的笑容不变,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纪嘉许的自画像,开口道:“少佐大人开门见山,那我也就直接一些了。少佐大人可曾见过画像上的人?”

“没见过,他是谁?”山下康次往椅子上靠了靠,摆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是我的兄长,最近他失踪了。有人看见他失踪前曾在这露面,所以想请外面的长官都帮我看一看有没有见过,这些银两就当请长官们喝酒。”纪纫秋解释道。

“纪小姐这么客气,这个忙一定得帮。”说着,他就叫来人让大家都站到外面的演练场去。

“你们有谁见过这个人?”画像一张,纪纫秋就牢牢盯着大家的表情,瞧见有两人明显面露惊讶,分明是见过的,但他们抬头看了几眼后就又神色如常地低下了头,与众人一道说着“没见过”。

张远清也瞧出来了,他欲上前询问,被纪纫秋死死地拉住了。纪纫秋转身看着山下康次,脸上依然是得体的笑容,“既然长官们都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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