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珒如此聪明,他了然的神色让沈亦欢知道她明白自己所想,点头确认道:“王爷心中有了想法,就不必再来问我了吧。”
“这几年,你果然大有长进,不再是昔日码头边直言不讳的小姑娘了,也是,明年你就要及笄了。”萧珒幽深双眸依旧盯着她,眼中却带了几分笑意,她也学会不尽然全说。
得了萧珒夸奖,沈亦欢却开心不起来,她依旧有些担心道:“梁王虽不显山不露水,生母娴妃早逝,可他血液中还流淌着楚家的血液,由他请旨赐婚,楚家只有欣喜的份儿,比苏姐姐嫁给纨绔二少更抓人眼球,明面上梁王与太子爷兄弟情深,可背地里…就要全看王爷您的本事了。”
萧珒敲了沈亦欢额头,撩拨起碎发片片,“慧极必伤,我有时还是希望你不要太聪慧的好;苏潋的事情我会与兄长好好商讨,你身子还有些虚弱,好生养着吧。”
沈亦欢正欲辩驳,门外响起三声,南星在外道:“小姐,夫人往这里来了,以过了紫竹林,您与王爷还是快些交谈的好。”
“知道了。”
回过头再看向萧珒,一脸歉色:“劳烦王爷从后院出去了。”
二人欠身行了别礼,萧珒便出了汀兰正院,身形微晃就消失在黑暗中,姜氏推开院门,之间一抹宝蓝晃过,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亦欢给娘亲请安,娘亲晚间安好。”姜氏上了二楼闺房,拉过正欲行礼的沈亦欢:“屋里只有咱们母女二人,还这么多礼,快快坐下吧。”
沈亦欢坐下后,想起牛乳茶此刻恐怕已经凉了,就传道:“素问,把这碗端下去热热。”
姜氏摇了摇头,制止了她:“既然凉了,就不要喝了,你这么喜欢甜食,仔细牙疼。”
沈亦欢眼见姜氏又要开启长篇大论,忙打住岔开话题:“娘亲今日可有什么要紧事情?怎么这么晚来我这里。”
姜氏眉眼间皆是笑意:“今儿下午老太太明说不许人去延寿堂伺候,长房那丫头不知羞的往你祖母跟前儿靠,却被老太太泼了茶水赶出来,衣襟上都是泛黄的茶水,还吩咐柳家婆娘禁了足,明日一早老太太便要开祠堂着手分家事宜,今夜我来也是为这事,咱家目前在京中有两处宅子,一处三进院落与侯府离得近,另一处院子有些偏了,搬出沈家以后,便只有咱们一家子来,你可想好要住在哪里了吗?”
沈亦欢知道父母还是想要与永安侯府修好,她并不立即决定,推脱道:“女儿还小,这些事情娘亲与爹爹决定就好,能出去单独居住,欢儿已经十分满足了。”
姜氏并不强迫亦欢及早决定,如今她及笄年岁将至,家中大小事情也该由她参与决定,见她有些犹豫便道:“你大哥远在临安尚不得归,过几日你二哥回来,咱们再一起商议可好?”
“好,但凭母亲安排。”
姜氏忽想起来一事:“你三婶娘现下神志似乎有些不清醒,却在屋中咒骂于你,明日分家完毕,娘亲陪你去看看她可好?”
沈亦欢不知母亲何意,问道:“三婶娘作恶遭了报应,娘亲何必去沾染晦气?”
姜氏莫名一笑,显得森骇异常:“傻女儿,你的名声好容易有所好转,若在受损,可真会被他人非议,王氏既然遭了报应,可一张嘴却没闲着,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这样的姜氏与姜太夫人更加相像,二人本就是母女,手腕也十分相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沈亦欢不曾拒绝:“女儿都听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