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又有丫鬟送了热汤来沐浴,早晨方才洗过小七并不是很想动,吃饱了有劲儿就在哪里盘算着来日的去路,柳塘村的人都找来了,这个桃源镇必定是不能久待的,还是早早走得远些的好,突然想起明日还与人车主有约,越发的坐不住了,不如趁着明日天色未亮之际溜走,幸好与车主相约在镇外等候,车行这会儿她是不敢去了,若是车主不守信,自己也只有靠这两双脚逃命去。心念到此小七出门就要去寻那好心收留的陈公子道别,手刚搭到门闩上,却有人趁势推门进了来。
来人正是陈俊奇,小七急忙施了个歪七扭八的礼,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好歹前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李姑娘这是要出去消食么?”
陈公子瞟了瞟屋里房子的木桶,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小七。
“啊,我正准备去找公子,在……我还有急事要赶路”,小七让他瞧得心里发慌,话也说不囫囵了,忽地想到方才若是自己洗澡,此刻不让他瞧了个现行,对这鲁莽的陈公子也有了些些不满。
“姑娘要走?是陈某招呼不周么?”
陈俊奇无视小七的窘迫样,往屋里直直的踏了两步,整个人似要贴到小七身上来。小七只暗道民风如此,这时代并不似中国古代那般男女大防。当下施施然一礼,爽快答道:
“陈公子好意我心灵了,只是小女子急于探访姨母,不便久留,明日便要启程。今日之事,大恩不言谢,来日有机会定当报答。”
柳小七这副躯壳,虽然才13岁的少女,五官却生得标志,一双杏核眼儿水汪汪的好不动人,骨架虽然瘦小了些,却以纤弱为美,小七平日里吃都吃不饱,倒也从未留意过这些。此刻灯下少女体态动人,全叫陈俊奇瞧在眼里,喉头一口唾沫下肚,伸手就将那门儿关了,几分轻浮的笑意上脸,一双阔手伸将过来:
“姑娘可是想欺我陈某,莫非姑娘还想着跟那些庄稼汉回去做那老头儿的妾,既然如此,不如留在此间与我相伴,也不负姑娘之月貌花容呀。”
小七又急又气,看来白日里的闹剧早已让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想不到这陈俊奇一表人才却是如此轻浮之人,连忙闪身避过,沉声道:“陈公子人中之姿,想必不欲与落魄小女计较,更不是那拿人短处之人,何苦自降身份。”
陈俊奇冷哼一声,想必他平日里浪荡惯了,也无人敢拿这些话刺他,只笑道:“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娘子。”探手就来捉小七的纤腰。
小七苦道不好,暗恨自己轻信于人,这陈俊齐与那姓刘的公子白日里与自己解围,想来当时就没安了好心,也不想想自己当时那花猫儿的样子如何叫人瞧得上眼,枉叫别人一番好心化作了驴肝肺。
陈俊奇这般抓来,小七自知力道不敌,也要狠命跺上他一脚,陈俊奇脚下吃痛,整个人猛的扑倒,直直将小七压住身下,吃了苦头心里也恼了,伸手就扯小七的衣衫,这丫鬟的衣服又不似那粗布服裳,只轻轻拉扯,大半个雪白的肩膀就露了出来,更惹得人性急,活似要将小七生吞下肚,一双手就要覆上那少女的胸脯。
情急之间,小七挣扎不得,眼见就要让他得逞,只得猛抬膝盖,使出江湖上最阴毒的那招断子绝孙脚。
这一膝盖是拼了全力顶上去的,力道实在太猛,饶是陈俊奇身形高大也吃不住痛,惨叫一声翻滚到一边儿去,弓着身子捂着下体活似一只大虾。
小七惊魂未定,不敢多做停留,急急忙忙拉开门往那后院逃去,惊惶之间一路狂奔,直到出了小巷,绕过七八条街,才敢停下来喘口气儿。身上衣衫也破了,夜风之中又是委屈又是清凉,自己前世何时曾受过这等罪,欲要哭出声儿来又于眼下情形无助。一日之间两次大祸,想要马上远离这危险之地,又不知下一个有人家之处究竟多远。匆忙之间失了包袱没了衣物,幸好银子贴身带着,两眼转一转又有了注意,趁着月黑风高,小七使出那小时候逃学偷爬院墙的本领,越过一户低矮的院墙,将人家晾在院子里的布衣偷来换了,复来到镇外的拱桥旁躲藏起来。
好容易第二日天明,那贩丝的车主果然守信,小七跟了马车,一路往宣阳城去,将这桃源镇甩在身后。
连续走了三日,才到达宣阳城,行至此处小七才算是长出一口气,柳塘村的村民日日皆要劳作,哥哥嫂嫂又不是有能耐之人,如今自己逃得远了,想来他们也无可奈何,谢过那车主,自己往城里逛去。
小七自从来到这个时空,所见的这样繁华的州府却是从未来过,只见街上贩夫走卒公子小姐很是热闹,各种大瓦屋房颇为气派,甚至可以见到那西洋的玻璃香料等奇货,一时之间逛得高兴,只得不断提醒自己当下处境,将钱袋紧紧捏着不敢乱花分毫。复又想起在桃源镇的遭遇,在心中狠狠的唾了那qín_shòu陈俊奇,只道恶人必有天收,这般浪荡下贱之人必然不得好下场。为免去更多不便,咬咬牙花了50来个钱买了身男子衣裳,与自己换了,营养不足没有好好发育的小七扮起男娃来也有模有样,只是身形单薄了些,倒也能看。
如此逛得一日,晚饭时分才寻得一家粗陋的脚店歇息,店中有些纷杂,三五桌人围着桌子大声吃喝,时有乱贱的下流话入耳,只是此处便宜,别处却是难寻。房内设备简陋,只有一张没上过漆的木板床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