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原先押来闫祠的宫人声线徒然拔高,像见鬼一样的尖叫,失控的指着闫祠,“是他!是他,我…我就是在池塘边发现他的!他身上还有血,人是他杀的,肯定是他杀的!”
都说皇宫黑暗阴险,是建在人间的地狱,皇宫的富丽堂皇都是有无数人的鲜血与尸骨浇灌来的,枉死惨死的数以百计,但现在近距离的接触这残忍的杀人手段,死的尸首异处,身体七零八落,实在受不住。
这刺耳的声音让公主勃然大怒:“把这一惊一乍的奴才给本公主拉下去,拔掉舌头处于刮邢!”
当偏殿重新恢复寂静,鸦雀无声,压抑异常的时候,闫祠忽然发出低低的笑声,声声如魔音贯耳。
他不是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从胸腔肺腑,低低阵阵的,恐怖诡谲的气息从笑声中弥漫。
人们眼睁睁的,看着闫祠把那剩下的一小节指头含入嘴里,他还在笑,肩膀一颤一颤的,抑郁又癫狂,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看着公主,咧着嘴:“很好吃呢……”
牙齿挤压,有冷凝的暗红从嘴角缓缓溢出,空气出发出阵阵清脆的咀嚼声,像蚂蚁啃食着心肺让人难耐。
他像糖把手指头吃完后,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磕了个很响的头:“谢公主赏赐!”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呕!”终于,有宫人忍不住干呕起来。
仿佛是音乐的开头曲,这一声,带动了整个偏殿的人,他们面色难看,背脊冰凉,身体惧怕的抖动。
吃……吃人,这是什么怪物。
有人尖叫一声,发疯似的往外跑去,闫祠这一出,给人了视觉感官巨大的刺激,有的人受激能力小,就……疯了。
就像闫祠所说,这不怪他。
公主坐在主位上,纤小的身子气的发抖,她也跟着闫祠咧嘴笑起来,只是笑的很冷,凉到了骨子里,她大步上前恶狠狠揪住闫祠的领子,居高临下的看他:“你到底想闹什么!”
闫祠不卑不亢,完美无暇的脸孔精致如月,他低声:“不想闹什么,只是让你知道,不是我受制于人就能任人摆布,我总有法子让欺负我的人不好过,这就是我在闫国,生存下来的原因。”
公主斥声:“这就是闫国传言的不详?所谓的靠近你的人就会死无全尸体无完肤的诅咒都是让人不敢碰你不敢惹你的假象,这些都是你自保的手段?”
闫祠被揪着衣领也不显得狼狈,瘦弱的身躯在大殿上跪的挺直,无所谓的抚平褶乱的衣角,淡淡应道:“是。”
“呵,呵呵——”公主连笑几声,漂亮的美眸似乎都能溢出水光来,她凑近闫祠,距离近的能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鼻间是萦绕的血腥味:“你很好,你做的很好,只是你把生存之法大庭广众说出来,让人都知道你的不详都是假的,你只是个悲惨的普通人,你说,你的日子还能不能过?”
闫祠敛眸:“我没想过这个。”
“那你还真是…不够小心呢。”
陈婉婉的尸体都成这样了,公主知道闫祠说的此吃非彼吃,心情大好。
公主又凑近闫祠几分,几乎能碰到彼此的鼻尖,公主的嘴角绽放出娇艳的笑来,唇瓣里缓缓吐出几个字:“没关系,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