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冥烨抬头看时,已经不见人影了,没有惊慌,方才发生的一切如梦如幻,冥烨还径直沉浸其中,不想出来。
「乖徒儿,聊得怎么样啊?」真道进来,调笑道。其实他出去后就遣散帐外的守兵,一直在外面偷听,里面的情况是一清二楚,现在还装作无知的询问。
「原来不是梦……」听到真道的声音,冥烨悠悠道。
一拍冥烨的脑袋,真道好气又好笑,「当然不是梦,这傻小子……」哎,他们爱得也真够累的,明明两情相悦,却阴差阳错的相互折磨这么久,还掺了个伯渊进来……真是天意弄人啊。
「傻小子~」冥烨那傻样,真道笑道。
「冥烨,我把早膳……」见帐内不止冥烨一人,舞忧吞吐了一下,道,「端来了……」
「哟,五儿真贤惠啊……有没有师傅的份啊?」
「我……再去拿。」
「师傅。」
「难得你正经叫我啊,怎么了?被幸福冲昏头,傻了?」
「舞忧……舞儿他,怎么会突然就……」
「什么突然啊,人家可是心系你安陵冥烨好久了。」敲了一下冥烨的额头,真道纠正道。
「我怎么……」不知道……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前一刻自己还在孤军奋战,后一刻心上人就扑到了身边。
「你那么笨,能擦觉才怪呢!傻小子,差点就让媳妇跟别人跑了,到时候保证你哭死都拉不回来!」
「渊……」想到伯渊,冥烨的没有又不觉皱了起来。
「你们既然两厢情愿,小渊渊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放人咯……」真道拿起馒头,囫囵开吃,并没有说他瞒着伯渊把舞忧带走的事情,殊不知那人正在深受煎熬。
「我进来咯……」不久后,舞忧另端了一份早膳回来,真道和冥烨也自觉结束了之前的话题。
「我吃完了,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亲热,先出去了。」真道把瓷碗一扔,起身欲走,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满含深意得看着舞忧道,「五儿,你不知道,我们回延嘉的前一夜,有人哭得可伤心了……」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他哭了?」舞忧震惊。
冥烨没有反驳,脸倒是黑得可以。
「五儿带回记得给你相公换药!走咯!」真道撩开帐帘潇洒出去,全然不顾帐内两张黑掉的脸。
「呆子,就算嘴硬不说,我也知道你爱惨了我……嘻嘻!」舞忧想到冥烨居然因为自己哭了,心里就甜得像蜜,黑了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笑容。
「呆子,吃吧!」把托盘往冥烨面前推了推,甜蜜道。
「叫冥烨。」
「我不,就叫你呆子,本来就是个呆子。」
冥烨无奈,只能由着他了,谁让自己爱他呢……
「吃过饭后,我再帮你换药。」舞忧边吃边说道。
两人遵循祖训般,深入贯彻“食不言寝不语”,帐内只听见瓷碗和案几的轻微碰撞声以及吞咽声,才表明心意,两人似乎都不想首先开口。饭后,舞忧默默将瓷碗受到伙房,找真道问明换药要注意些什么,以及之后的禁忌,期间少不了被真道调侃一番,对付真道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不反驳,由着他说,慢慢的,他自己就会闭嘴了,舞忧一直把让真道吃瘪视为人生一大乐事,回帅帐途中手背在背后,乐呵呵的。
换过药后,冥烨被舞忧强令只着里衣趴在榻上,不准他下来。
「还有许多公务没处理,况且我不出去,外面谣言四起,会动摇军心。」
「废话少说,师傅说了,你的伤起码要在床上躺上几天呢,否则很难痊愈的!」按住冥烨欲撑起的双臂,舞忧威胁他道,「你在任性,我就马上回延嘉,不理你了!」
「舞忧,不是任性,这是一军统帅的责任。」冥烨抿嘴严肃道。
「又是责任……该死的责任,上次是这样,这次你又这么说!」舞忧放开他,背过身坐在榻上,气哼哼道。
「上次?」
附身看着冥烨,舞忧咬牙道,「安陵冥烨,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负责任!我要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责任!」
「没有……我没有把你当做是女人,你是男人,和我一样的男人,我安陵冥烨从来没有看不起你过。」
「这还差不多……」趴在睡塌边缘,头与冥烨齐平,舞忧认真道,「呆子,我不要你和我在一起有任何负担,这样的爱情,很累……如果有一天你有任何为难,就直接告诉我,我会放手……」
一把抓住舞忧的手,冥烨郑重道,「不累,也没有负担,就算有,让我来扛,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一向冷傲的安陵冥烨还是第一次这么对人承诺,本来是那么浪漫的表白,怎么变得严肃极了。
「我爱你……」缓缓吻上冥烨的唇,舞忧宣誓般,在冥烨唇上盖上了只属于自己的印章。
不舍分开,冥烨依旧深情得看着他,舞忧脸热辣辣的,烫死了,「所以,你要听话,乖乖休养!」一句话出口,冥烨破功,他又不是小孩子。
最后还是没有妥协了,将军中事宜暂时交给副将,给自己放假三天,专心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