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陆甲,经我们后来查访,应该也是那幕后之人所派,而且也是当初与劫匪勾结之人,可他偏偏却在贾泗正要对付我们兄弟的时候出现了,还恶人告状的污指李木是当年的劫匪,怎么看都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凑巧。可就因为当初我们带走了那些银子没有上报,如今只能是那陆甲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韩珩耐心的听朱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完整,待朱由说完,便点点头说道,“朱先生所说,在下已经都听明白了,没有想到当年之事竟然有如此多的波折,还有你所说那幕后之人竟然在多处驯养私兵,还养了这么多年,看来所谋甚大,这件事在下定会如实禀报官家,而朱先生你们此番来京到底是作何打算,还请一一告知在下。”
朱由忙说道,“正如小人与郑兄弟所说,只求官家能给我们最小的弟弟李木一个公正的审判,我们原本就没有抢劫杀人,论罪也只有挪用脏银之罪,小人愿把所有家产献上,只求官家能赦免我其他兄弟的罪责,脏银是小人一人挪用的,要罚就只求罚小人一个便好。”
韩珩看着他颇为诚恳的眼神,说道,“你只求赦免你其他兄弟的罪责,却要自己独自承担,你可知道即便那是脏银,那也是朝廷的银子,你挪用的也不是小数目,若真要判刑,只怕也只能受死了,这样你也愿意甘心就死吗?”
朱由苦笑道,“小人这条命,当初在对上党项人的时候,本来应该早就死了的,是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兄弟们是用了自己的命才给小人活下来的机会,既然如此,如今用我一人的命换了其他兄弟活下来,也是应有之意。”
“既然如此,在下便如你所说的禀报官家,不过官家的决定是否会如你所愿,在下也不敢肯定。”韩珩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心甘情愿祈求的眼神,其中并没有一丝不甘,还有些许似乎解脱般的愉悦。
见过韩珩,朱由便带着依旧忐忑的心情,被郑通送回了客栈,客栈里与他一起进京的徐化徐方兄弟俩,一看见他回到客栈,便迫不及待的上前问个详细。
这俩兄弟也是当初与他一起带着银子去做买卖的那两个弟兄,他们本是堂兄弟,家里的所有亲人都已经死绝了,因为当初钦佩郑余的为人,便一直跟着郑余的身后行事,当初郑余直接辞官归乡,他们也跟着回去。
后来郑余去追查逃兵之事,他们也跟着一起去了边关,之后便也如同之前一般总跟着郑余行事,知道郑余让他们陪着朱由一起去做买卖,顺道也保护朱由的安全,他们便一直跟着朱由直到如今。
朱由知道当初郑余把这俩兄弟安排在他身边,未必没有不相信他的意思,毕竟他拿走的是一大笔银子,但他没有一点异心,因此对郑余的安排也没有不满,反而更心安理得的做起了买卖,还直接让这俩兄弟经手各地安养堂的安排。
朱由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说道,“不负所托,韩世子已经答应我会把此事如实禀报官家,也答应了会帮咱们传话,用所有产业换取给我们兄弟一个公正的审判。”
“真的,太好了,李兄弟有救了!”听他如此说,徐化是个直爽的性子,马上便开心的不行。
倒是作为弟弟的徐方虽然也一样开心,眉目中却还是留下了一丝忧虑,“朱二哥,真的要献上你所有的产业吗,那是你这么多年的心血。”
却没想到祖父想见而没见到的人, 反而让他见着了,韩珩略微感概一会儿便放下了, 给朱由让了座之后,便着郑通亲自去为客人煮一壶好茶来。
朱由见这位可说是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的韩世子,竟然显得如此的平易近人,来时一直提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下了一点。当然他也很明白韩世子虽然态度平和, 但并不代表今日他来此的目的就可以轻易达成了。
待两人分宾主位在堂中坐定之后,韩珩才开口说道,“朱先生, 您托家仆转告在下之事, 在下已明了,对您和您的朋友所遭遇的一些事, 在下也感到非常遗憾,只是家仆话说的不清楚, 不知您可否亲自说一说您与您的那些友人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朱由没想到韩珩竟然一见到他就这么开门见山的问他, 不由紧张了一下,但他明白自己几个兄弟的身家性命能不能保住,都要看他接下去要说的话能不能打动眼前这个人。
因此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紧张的情绪说道, “不敢欺瞒世子, 想必世子也知道小人兄弟们中最小的弟弟, 因为以前的那件事, 如今正被关在康宁县衙大牢。当初正是因为小人等眼见劫匪把那贪官杀死之后,虽然剿灭了那伙劫匪,可却也把贪官贪污的银子给带走了, 所以导致了如今弟弟被那陆甲高发却百口莫辩。”
韩珩点点头道,“不错,此事的确是你们做错了,官员贪污自有朝廷纠办,你等既然在那监军行礼中找到了那笔脏银,直接上报当地官府就行了,偏偏你们却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带走了那笔银子,所以即便你们没有杀人,但的确是犯了抢劫的罪。”
朱由叹口气说道,“当初咱们原本也是想要上报官府,可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们迟疑了,但因此事极为重大,我等并没有与郑兄弟说的太清楚。”
说道这里,朱由有些犹疑的看着韩珩,到底要不要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