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林清到达云乡会所,她要在这里与阿三做一个了结,他要阿三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鄙夷的看着面前这座看似茶香浓郁实际上不知做过多少背地勾当的茶馆,所谓“云乡”不知是云梦之乡还是云雨之乡,她在心中暗暗讽刺。
五年前,云乡会所正式开幕的时候她曾被迫来过一次,万幸,她还记得路该怎么走,她谢绝了工作人员的指引,只身走上二楼。
人被逼到绝境总会变得疯狂,她特别在家画了精致的妆,抹上一款暗红色的口红,又重新熨烫了发,将用粉底将自己身上的伤严严实实的遮了一遍,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明白暮珞柽给她帽子的原因,不是为了遮阳而是为了遮羞,阿三带给她的羞。
她已经可以听到二楼三教九流的笑声,她迫不及待想与阿三见上一面,宴会厅外,她紧紧握住门把手,然后在一片笑声鼎沸的时候推门而入。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她看去,她穿着妖艳的红裙立于众人面前,长形的方桌,她迎合着众人微笑,然后看似不经意的悄悄搜寻阿三的身影。
“来了!”梁叔沉稳的低声中有一种意料之内的笃定,然后伸出手来,“我在身边给你留了位置。”
她望去,带着妖娆的笑,步履婀娜的走到梁叔身边。
这时突然有人惊喜的大叫,“林梦!哇靠!这是林梦!”
“阿五!不要大惊小怪!”他旁边的人喝他。
林清没理会那些声音,缓步沉着的朝梁叔走去,“你说过,我不来,不开宴,看来不是戏弄我。”
“那是自然!”站在梁叔身边的管家突然讪讪走上前来,“林小姐,您能来别提叔有多高兴了。”
“李管家。”梁叔明显反感他多嘴,特意将他支了出去,喝道:“吩咐下去,让厨房上菜。”
“哎!”李管家躬下身灰溜溜的退出去。
林清有些气恼,思绪还乱着,她没找到阿三,如果阿三不在,她怎么让梁叔与阿三当面对质,然后逼着梁叔除掉阿三,她在桌旁,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心里更是压着一股火气,阿三不在,她一切的计划都泡汤了。
“在想什么?”梁叔看向她。
她敛了敛眸,“你在电话里说要送我一份大礼,是什么?”
梁叔默了默,“之前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临时出了点事,恐怕要迟了。”
她冷笑,“今日是你的寿辰,我怎么能张口讨要礼物,不如我送你一份礼物如何?”
“不急!你先坐下!”他语气缓沉,却带有不可违背的震慑力。
“阿三呢?”她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环顾一圈,自顾自问道。
“林梦!别不懂规矩,叔让你坐下,你就坐下。”突然有人开始斥责。
“阿三出去了,不在这,我有事让他办。”梁叔耐着性子解释。
她却硬要与他作对,“那怎么行!我今天非要见他不可。”
梁叔语态平静,仿佛带有审咄一切的气势,“你放心,等他回来,你会见到。”
她带着逼人的气势俯身向前,笑的极阴冷,“你知不知道,这些年,阿三背着你对我干了多少肮脏事?”
“林梦!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梁叔摆摆手,息了那人的火,不急不缓道:“任何事情都有解决办法,好好吃完这顿饭,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说。”他双眸之下仿佛有一片幽暗的湖,看不出任何波澜。
“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梁叔轻轻翕眸,“我都记得。”
“你记得?”她嗤笑,然后猛地一掌拍向桌子,吼道:“让他出来!”
“林梦!你放肆!”有人站起身喝她。
她伸出食指恶狠狠的指着梁叔,“你知道,你一切都知道,那天晚上你用阿三的手机打我电话,你暗示警告了他,所以昨天晚上他才会怒不可遏找我泄愤,你什么都知道,别再扯一些他不在的幌子,我要见他,就现在!”
所谓的怒不可遏不过是她为了求生所表现的假象,她必须赌这一次,在众人面前揭露阿三□□未遂的事实,然后再以性命相挟,逼梁叔放弃阿三,选择背负欠款的自己,这样一场闹剧下来,即使最后除不掉阿三,也可多一道护身符,让阿三不敢再轻易靠近自己。
而现在,她需要将这场闹剧彻底推向高潮。
她突然从手包中翻出一把匕首,沿着自己左手手腕狠狠割了下去,一瞬间一股阴凉的气息在手腕绽开,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让他出来!”她费力的嘶吼,面色通红,就连往日清冷的眉眼都变得无比狰狞。
“你疯了!”梁叔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按到桌子上,然后飞速抽出方巾沿着她左手腋下狠狠绕了两圈,吼道:“叫救护车!”
她忽然开始癫狂的笑,笑声使人不寒而栗。
“闭嘴!你给我闭嘴!”梁叔一巴掌狠狠呼在她脸上,将她打的发懵。
她忽然一阵气短,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她又好累,她演不下去了,她没有力气喊了,也笑不出来了,她忽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渐渐的冷的厉害,她感觉自己有些发颤,她的手腕好疼,疼的蚀骨,她感觉身体变得好轻,就像漂浮在云朵上一样,这是梦吗?那片漆黑之中,她突然看到了天空尽头的七色彩虹,悠悠扬扬的飘着雪,然后是永无止境的蓝色海洋,就像津珩哥哥钢琴曲中的那样,而她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