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梦刚要上前开口,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将云心梦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去看,更是震惊,只见尊贵无比的麒王殿下,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杜云烈,竟然跪在地上。

“师父!”杜云烈对着屋子里的人叫道。

云心梦循声看过去,眼睛不由停在背对着她坐着的鹤发老者,呆住了。

他,他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青岩老人吧。

老者没有立时回头,反而轻笑着对坐在对面与之对弈的白柏说:“白兄,这丫头就是你的宝贝徒孙?”

白柏笑眯眯地看着云心梦,点头道:“是啊,如假包换。”

青岩老人爽朗一笑,“哪儿像个丫头啊,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嘛!”

云心梦一愣,心道:你还没瞧见我呢,怎么知道我是女扮男装啊?

仿佛听到了云心梦的心声一样,青岩老人回身看向云心梦,笑道,“我有说错吗,就是个假小子嘛!”

这是云心梦第一次见青岩老人,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明白,什么叫做高山仰止。

青岩老人如传说中一样,满头银丝,却并不显苍老,反而神采奕奕,比年轻人还有活力。

单看他的样貌,云心梦便能断定,这青岩老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貌若潘安的美男子。

“您就是青岩老人吧?晚辈给您请安。”云心梦礼貌地福了福礼,这是发自肺腑的尊重与敬意。

青岩老人和煦一笑,很是受用,目光从云心梦身上堪堪挪到杜云烈身上,悠悠地来了一句:“麒王殿下,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还记得老小子我吗……”

此言一出,不仅是杜云烈,云心梦都是一脑门的汗,看起来,青岩老人来者不善啊。

青岩老人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杜云烈差点没跪住。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师尊。

一晃,已是有五年没见了吧。

自从他决定离开渤海,从江湖回归庙堂之时,师父就选择云游四海了。

杜云烈的房间,方圆十米之内,无一人敢靠近。

青岩老人端坐在窗前的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杜云烈,旁边茶杯里茶香飘逸,散发着热气,是杜云烈刚刚奉上的。

杜云烈低眉敛目,战战兢兢地跪在师父脚前两步的地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切仿佛回归到五年前的样子,当时他也是这样跪在师父面前,求他放自己离开。

青岩老人凝视着跪得笔直的杜云烈,心里叹道:毕竟是皇室贵胄,即便跪在自己面前,刻意收敛,也掩盖不住那一身的傲气和贵气。

孩子毕竟大了,如今也是权倾天下的王爷,无论如何也是该给他留有颜面的。

“你起来吧,我不过江湖一介布衣,受不起王爷的大礼。”青岩老人端起茶盏,淡淡如是。

杜云烈心神一颤,浑身一抖,伏跪下身,头重重地叩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跟师父赔罪道:“徒儿不孝,徒儿知错,徒儿该死!”推荐阅读//v.///

三个响头磕完,杜云烈已经是泪流满面,对师父的愧疚,又岂是磕头赔罪就能应付过去的?

他跟着师父的时候不过五岁,师父已经是满头银丝,人们常道老顽童老顽童,师父带他到渤海也是见天地闹,对他疼爱非常,他都快把渤海给翻过来了,师父也只是哈哈一笑,没有半分责备。

师父虽然宠他,也鲜少责罚他,但并不代表他不敬畏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在杜云烈的心目中,青岩老人的地位是比着父皇去的。

父皇给了他生命,然而他这一身的本事,都是师父所赐,如何不敬不重?

青岩老人看着痛哭不已的爱徒,心里也是不好受,放下茶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你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选择了自己的责任。只是,如果可以,为师当真不想让你这么辛苦。”

杜云烈跪起身子来,看着师父,多年来压抑着的委屈与心酸,竟然在此刻全都迸发了出来,忍不住扑跪到师父怀里,嚎啕大哭。

杜云卿是杜云烈最亲的人,哪怕是在大哥面前,杜云烈都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一面。

因为大哥不仅仅是他的大哥,更是当今皇上。

他们既是兄弟,也是君臣。

君与臣之间,是不可能如此亲密,倾吐衷肠的。

青岩老人也罕见爱徒如小孩子一般如此脆弱的一面,原本的怒气早就化作了心疼,手忍不住抚上他的脑袋,他又如何不知道他内心的纠结与痛苦。

杜云烈自小聪明伶俐,根骨奇特,又勤学好问,年少便有天纵之才,他是皇室子弟,一身抱负本就应当肩负起天下重担。

可杜云烈偏生是个向往自由的心性,最是厌倦官场上的宦海沉浮,对皇位无半点觊觎。

偏偏先皇不知因何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没来得及留下遗诏便驾崩了,之后便是朝堂大乱,皇子多嫡之争尤为惨烈。

原本这一切对杜云烈没有什么影响,无论谁登基他都照常当他的富贵王爷就好了,可偏偏他一母同胞的长兄杜云卿也参与了夺嫡之争,情况十分危急,杜云烈收到消息,不忍兄长丧命,只得重回朝堂助大哥一臂之力。

这一晃,便是五年过去。

昨日少年已经位极人臣,是人人敬仰的麒王爷。一入宫门深似海,纵有万般无奈,为了亲情,杜云烈还是把自己置入了官场之中。

云心梦坐在桌旁,托着下巴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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