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云心梦放下手,有些怨念地问:“师公,您和青岩前辈谁更年长啊?”
白柏笑道:“青岩兄自然是要比我年长几岁。”
云心梦顿时泄气般趴在桌子上,开始哼哼,心里暗骂:凭什么呀!
杜云烈这不费吹灰之力就比她长了一辈,太吃亏了!
杜云烈止住了哭声,待反应过来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哭泣时,一张俊脸已经变得绯红,从师父身上爬起来,重新跪好,清俊的面庞像是洗过一般澄澈。
青岩瞧着杜云烈,他的额头还有些红,是方才磕头所致,发髻上因刚刚扑在他怀里蹭地有些凌乱,几缕乌黑的头发被泪水浸湿粘在颈侧,乌黑的墨眸因含了泪水,湿漉漉的。
因着害怕忐忑,杜云烈身子有些瑟缩,很是怯懦地跪在那里,看得青岩老人莫名的心疼。
青岩老人隐约有种错觉,跪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习惯倚靠在他膝前撒娇卖乖的徒弟,而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麒王爷。
青岩老人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杜云烈本想说“不辛苦”,可当自己抬起头来看向师父充满慈爱和心疼的目光时,他轻声回了一句:“天下比烈儿想象的要重的多,烈儿无能,想要建立太平盛世还需更长的时间。师父,徒儿不孝,无法在您身旁尽孝,也害您跟着操心,伤心了。”
杜云烈看着青岩老人的银丝又是白了几分,虽然师父精神还是很好,可他明显感觉到师父说话做事之间还是少了些虎风。
是不是人老了就容易心软,若是换做几年前,师父见到他,必定得狠狠拍他一顿的,现在居然这么平心静气地在这儿跟他愉快的交谈。
青岩老人嘴角轻轻一扬:“我有什么辛苦,不过闲云野鹤一只,到处游山玩水罢了。到时你,这些年过得如此辛苦,后悔吗?”
杜云烈摇摇头,“天下重担虽然难担,但烈儿都在努力做到最好。从江湖回到庙堂,烈儿不后悔,只是烈儿让师父失望了,心里总是万分愧疚,踏入朝堂,才知道师父对徒儿的一片心意,到头来,还是师父最懂我。”v更新最快/
青岩老人一笑:“是吗,我最懂你?那么那个叫云心梦的女娃娃呢,她懂你吗?”
杜云烈没想到师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云心梦,有些愣住了。
杜云烈没想到师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云心梦,一时间有些怔愣。
“师父……”杜云烈难得,有点脸红。
青岩老人没能见证到杜云烈的第一桩婚事,一直深感遗憾。
这么多年,没见杜云烈续弦,便也知道他对施妃萱用情至深。
只是,做师父的,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爱徒孤独终老呢?
若是步他的后尘,可真要让他抱憾而终了。
所以,在看到云心梦的时候,青岩老人打定主意要将二人撮合成功。
“心梦这小丫头,为师非常喜欢,简单,聪明,率真,最重要的是,她长得好看。”青岩老人一本正经地说,眼睛因笑容都眯成了一条线,十分和善调皮。
杜云烈一脸黑线,简直要给师父跪了,哦,他现在就在跪着呢。
“你呢,你怎么说?要,还是要?”青岩老人开始“逼宫”了。
杜云烈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倒是想要,可人家不跟我啊。”
青岩老人一怔,哈哈大笑起来,幸灾乐祸地说:“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杜云烈当真无语了,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师父呀,您能给徒儿留几分颜面吗?
青岩老人笑够了,才想起跟前还跪着当事人呢,似乎太不厚道了些。
“行了,起来吧,别跪在这里碍眼了。”青岩老人站起身将他扶起来。
杜云烈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小心地探问:“师父,您……您不生徒儿的气了?”
青岩老人故意板起脸来:“生,怎么不生啊?”
杜云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嘴巴一咧,苦着一张小脸道:“那徒儿还是跪着吧。”
作势又要跪下,这次青岩老人没再惯他,一个爆栗敲在他的额头上,疼得杜云烈一凛。
“还没跪够,膝盖不要了是吧!”青岩老人没好气地轻斥道。
老人家像兄弟一样揽过杜云烈的肩膀,循循善诱道:“你要是想哄我开心,让我消气,只有一个出路,那就是把云心梦给我娶回来!”
“啊?”杜云烈惊讶地叫道,这怎么说风就是雨啊。
“啊什么?”
“师父,您这不是逼着我上梁山吗?”杜云烈苦巴巴地说。
青岩老人拍他脑袋一下,笑骂:“什么话,你师父我是‘逼良为娼’,就这么说定了,这个云心梦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否则,哼哼,老头我新仇旧账一起算。”
杜云烈惶恐地看着师父的拳头握得嘎嘣作响,赶紧遁逃了。
弯月如钩,杜云烈站在窗边微仰着头眺望夜空,面如凝脂,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月光。
而寂静的房间,此刻跪满了青衣人,包括老八在内。
老八率先开口请罪道:“都是属下护卫不利,才让敌人闯了进来,差点伤到王爷,请王爷治罪。”
向南和向北紧接着开口道:“是属下们的错,没有提前防范,惊到了王爷,请王爷治罪。”
杜云烈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