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光,转眼而逝;
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几天时间里没有任何大事发生,瑶池仙境里的皇者人殷就像是突然销声匿迹了般,一时竟也没有向着我们发难。
但有些事已然注定,迟早都将会有个分明结果。
譬如此时;
譬如此刻;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夜了,难道不应该趁机做点什么吗?
孤单寡女同处一室,她问。
我不解,事已至此你还想做些什么?及早结束这一切便罢!
她回眸看我,幽幽言道:“如果你铁了心要结束的话,我自然不会拦你,毕竟你是为你心中所爱而死,我理所应当成全才是,只是啊……在你死之前能不能把你的身体借我来用用?”
“神经病啊你!”我没好气儿道。
她一本正经的说着什么,总归都是要死了,放纵一把又有什么关系,又说着什么趁热、还热乎、别浪费等莫名其妙的话,听的我满脸神情古怪尴尬!
这哪里像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女神会说的话?
这简直就是女流氓!
她说这叫真性情,喜欢就大胆追求,不委屈于自己,不遗憾于生命,哪怕承受非议也毫不在乎,如果不能使尽全力得到未能拥有,那么就算求证更高的成就又有什么用?
我反问于她,那倘若终究是无法得到呢?
她笑了,毁了便是!
与其留下心中魔障困缚,亲手毁了也可谓是一种了解,毕竟连自己不能够拥有,那么旁人又凭什么去拥有?
我也笑了,从另种层面上而言,这确乃是真性情,只不过充斥了无穷私意。
“是吧?”
“这样的女人很有魅力吧?”
“不心动吗?”
她眸中含笑问。
我摇摇头,并不觉魅力,只觉令人生畏。
她掩嘴而笑,肩膀稍颤。
有许多人……
死之前都会无比痛苦恐慌,生命的拥有与结束,仿佛是一场从未存在过的虚幻。
穿梭过岁月,越发模糊了生命的意义。
永恒的折磨;
永恒的枷锁;
不得解脱;
她怅然又望向窗外的城市夜景,与我问,倘若我的生命就在此刻终结,内心中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我说,正得解脱!
她回眸看向我来,歪着脑袋仔细打量,发丝垂落肩膀,好笑的指正道:“那并不是真正的解脱,你不过是为自身的逃避寻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你始终都没能够真正去面对。”
“我并不需要你来为我指点修行。”我道。
她摆摆手:“别误会,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所谓真正的解脱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我问。
她认真道:“是放下,是超然于其中,是铭记于心又不刻意挂怀的一种洒脱。”
“然后呢?”我皱眉又问。
她的神情渐渐变得俏皮可爱,坏笑道:“然后……当然就是跟另外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了啊!”
呃!
亏我还一本正经听她说话,差点没被她给带沟里去。
她提醒着我,可别忘了还欠着她什么,在彻底还清那些之前,就别奢望逃出她的手掌心了!
我摇头,道了声其人贪心。
她说,正因贪心,才能够得到更多。
不得不说她的想法也确有其道理,很多时候正是因为那份贪心,才会产生想方设法去拥有的动力,如果安逸于生命自然不会多出这许多事端,但相应的也会错失很多美好。
虽理解,但并不苟同。
这时候我隐约似体会到,女和月母常羲为什么会堕为天魔之属了!
走到落地窗前,与她一起眺望城市夜景。
我幽幽道:“你似乎很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啊,是否……面对其他不同的人你也会有着不同的相处方式?”
“恶意揣测人心可是不对的,尤其是揣测一位神灵的心。”她白了一眼道。
彼此沉默无言,静静注视夜空远方。
我们各怀着心事,各自陷入了怅然出神,而这时……夜空的天边极远处似有一颗星星陨落,向着我们这边飞速疾驰而来,转眼间的功夫便已然近了,那颗流星乃是一个狼狈逃窜的人影,乃是曾经出现过的神灵柯罗诺斯!
……
“终于来了么?”
大楼顶端,方小白神情冷漠,御人皇神通力激引大神通法术,静等着柯罗诺斯一步步坠入陷阱之中。
近了;
很近了;
方小白双手掐诀,骤然引动蓄势待发的神通法术。
“嗡——”
天地灵气霎时狂涌而至,如碗倒扣的虚灵结界笼罩世间,以色界穿行隔绝内外,又行以人皇神通力束缚遁逃而来的柯罗诺斯。
“竟敢在此设伏害吾?”
“汝找死!”
愤怒至极的长啸嘶吼声起,就在五行本源力凝现阴阳太极图阵时,柯罗诺斯猛然挥动手中神器天蚀之盘,时空仿佛被拍扁拉长,时间的流速诡异放缓了下来,而柯罗诺斯本人却似乎根本未受影响,镰刀神器上的圆盘明亮如炙热袖珍的太阳,滚滚热浪散发骇然无比的温度,它聚拢光线收摄成束,倏然射向大楼顶端的方小白。
与女和月母常羲类似的玄法,乃是操纵于时空的诡异能力!
只是……
此般玄法可也不是万能的!
凭人皇神通力强行挣脱时空束缚的方小白,形神晃了晃好似虚幻,突兀的便从凝滞时空中“跳”了出来,御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