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这说话的语气,荣宸忽然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怔怔,只是却在这时还是很不争气地红了脸,却是干脆背过身去,连一声“谢谢”都忘记说了,而池碧自然是没有瞧见了荣宸这般神情的,自然也不知道荣宸此时大口地啃着手里的满头,还是第一次觉得,这满头竟然是那样的甜。
而与此同时,正如同慕染所料到的一般,到了县太爷府邸一处偏僻的院落里,拐角走进了一处幽静的屋室,带路的小厮退了下去,只是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来,却还是说道,“姑娘稍等片刻,大人马上就来了。”
慕染轻轻点头,并未多说些什么。
狭小的屋室里忽然只剩下了慕染一个人,她便是这般,负手而立,眼里的神情,像是一汪波澜不惊的泉水,而有些昏暗的室内,便是这时,忽的蹦出了一道人影来,口中就要叫唤着,“小美人儿,可想死我了!”
说着就要一把抱住了慕染,只是绵软稍稍一侧身,很快就躲过了县太爷的一双贼手,那一双平静的视线,落在了县太爷油光发亮的脸庞之上,慕染便是在这时忽然开口说道,“大人稍安勿躁,有些事情,大人还需明白。”
县太爷一听了慕染这话,眼里更是亟不可待的神情,不过却也是在这时,一手划了划下巴,却是冷哼一声,说道,“本官念在你这姑娘是年纪轻轻,心里想着放你一马,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眼里贪婪的光芒是更盛了,只不过慕染却在这时只是淡淡一笑,转而说道,“大人多虑,大人开口,慕染岂有不从,只是慕染只想大人知晓,所谓医者不自已,慕染天生便害血病,但凡流血,血流不止,且春夏寒暑,受心痛之苦,此病代代相传,且若是有染者,也定然染上此病,并非慕染胆敢有所违抗,只是为大人着想,慕染不得不这般,还望大人见谅!”
楚慕染此话一开口,简直就是让县太爷露出了惊惶的神色,只是想着这样一个到手的美人儿,心中却又不甘,更何况,若是她不过是花言巧语,自己岂不是吃亏了不成!?一想到这里,县太爷的脚步又逼近了些,而便是这时,慕染忽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而有鲜血却从手肘之处落下里,一瞬间,便是血流成河。
“这?”可把县太爷吓了一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慕染却在一瞬间面色惨白,一双唇更是毫无血色,“病发……”
“来人啊!”县太爷是真的慌了,就要叫了人来。
谁知慕染却在这时开口,“如今李员外之女无故丧病,势必会影响大人仕途,大人难道不想妥善解决这件事情么?”虽然说话之间,依旧是病态模样。
而县太爷自然是在此时面色一凛,也不知这女子为何忽然这般开口,而慕染却是在这时淡淡笑道,“大人,慕染乃医者,而这官府之中,正巧缺一位验尸之人,不是么?”
“你说你……”县太爷一听了慕染这话,瞬间石化,怔怔地瞧着慕染还在滴血的手,却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女子,竟然有这般的胆魄!
好在李员外的女儿尸身还停在了县衙里边的,因而,慕染若是想要接触了尸身,倒也简单,只是当她一双带上不知道是何材质制成的白色紧身手套之时,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却是让人触目惊心的,眼见着是一连让人作呕的景象,就是县太爷也受不住了,早就背过身去,又弯下了身子,不断地呕吐着,而一旁的荣宸瞧见了县太爷这般,却是撇了撇嘴巴,一副全然不屑的神情,倒是一双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慕染的动作的。
而荣宸这般大胆也就罢了,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池碧更是露着好奇的神色,看着慕染的眼里更是崇拜的神情,就好似不是看着一件血淋淋的恐怖事情,而就像是在看着一场艺术表演一般,可是叫了身旁的官兵们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想着这医坊之中出来的人,一个个的,果然是古怪,反正他们是受不了的,问着空气之中腐朽的味道,一个个更是紧紧地捂住了嘴,一副嫌弃的模样,瞧着县太爷早就逃之夭夭的仓皇的背影,只是自己却无可奈何,又不能擅离职守,只能是又气又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如何是好,只能够这般守着,不过一个个却是纷纷转过了脑袋去,捏住鼻子,只是偶尔才大口喘息着,那般的痛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承受的,几个人面上的表情也就愈发的难以忍受了。
只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李员外府上的人却来闹事了,自己的独生女儿,死了也就罢了,如何死后还糟了人这般作弄,李员外一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气得直捶胸顿足,差点儿背过气去,二话不说就备了马车赶往了县衙之中了,便是这般架势,可是叫了县太爷又是一惊,用帕子紧紧地捂住了口鼻,又赶往了剖尸的房中,虽说只是无意之间看了一眼,又转过了身子去,背对着慕染,却是挣扎着急急地说道,“我说楚姑娘哦,当初是你说了,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情,你都会挡着的,就是李员外家的人不许,你也说了,只管先斩后奏,到候你自由办法,如今,李员外家的人可是都闹到了衙门口来了,你说这可叫我怎么办了哦!”这县太爷一说到了这里,那般的神情也就愈发的憋屈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虽说他也做了不少对不起越城百姓的事情,不过可没有做过对不起李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