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琰与赵文乐对看一眼,“听说陈大小姐新得手几间铺子,本王正好也对那几间铺子感兴趣,不知陈大小姐可否将那几间铺子让给本王?”
陈娴雅微笑,果然是为那几间铺子来的,遂眉头都不皱一下地说道:“这七间铺子当初是被人胁迫以三万五千两银子抵押而来,接手之后才发觉接手了一大堆烫手山芋,正打算将那几间铺子封了,再将掌柜伙计们打发掉,过个一年半载再重新开门做生意。如今得知王爷竟然对那几间铺子感兴趣,这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那几间铺子落到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手中是毫无用处,倒是王爷这样的大人物或许用得着。这样吧,王爷也给我三万五千两银子,我立刻便将那七间铺子,包括掌柜伙计的身契全部转让,至于当初卖给我铺子那人便交给我来应付,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朱琰与赵文乐眼神莫名,相顾无语,根本没想到事情竟是这般走向。当初他命李博去扬州收集银两,顺便也从陈寿源身上捞一笔,起初事情发展得相当顺利,总共筹集到财物达十万两之巨,谁知竟然在大白天的便被人端了老窝,而且那笔巨款凭空消失,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只找到几位嫌疑人,其中之一便是已经被先皇以大不敬之罪秘密处死的宣武大将军姜桓唯一外孙,靖国将军徐成德嫡长子徐景达。
这一年来,徐景达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虽然没有找到那笔巨款的线索,却让他们发现了徐景达的秘密,那便是姜桓一手创立的骁骑营根本没有解散,而是由官面潜伏到了民间。例如漕帮与跑马帮,都奉徐景达为少主。
那七间铺子是徐景达明面上的产业,与漕帮和跑马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朱琰等人便从盯人转而盯上这七间铺子,谁知盯着盯着却发现那七间铺子不知何时已经易了主。新主人上任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封铺子。
李博一打听,新主人赫然是扬州来的陈娴雅,便怀疑与扬州巨款的丢失有关,于是陈娴雅进入朱琰等人的视野,调查监视了半个月后又发现这陈娴雅根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正在守孝期间,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包括管事的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朱琰等人沉不住气了,决定先将陈娴雅叫出来探探口风。
陈娴雅哪里知道这中间的曲折,只本能地不想过早地掺和进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所以毫不犹豫地将徐景达出卖。如今,朱琰挑明是为那七间铺子而来,就算是白送她也要将这堆麻烦赶紧扔掉。
“陈大小姐不过十岁,竟然动辄出手三万多两银子,真是好大的手笔!”那赵文乐缓缓地开口道。
陈娴雅看一眼朱琰。笑道:“我父亲母亲生财有道,莫说这几万两银子,更多的都被人讹去过。王爷应该最清楚。”
陈娴雅暗指李博特意到扬州来陈家收赃银一事,以及被袁家讹去的八万多两银子,别人可能不清楚,朱琰应该心知肚明。
朱琰眉头一扬,说道:“本王要这七间铺子及掌柜们的身契,但是目前本王并没有三万五千两现银!”
陈娴雅在心底鄙视了一下,看来这朱琰与他那不要脸的皇帝老子做太子时一个德性,为了捞钱什么事都能做。
陈娴雅故意为难道:“那让李先生打个欠条可好?”
“你怕本王会赖你的银子?”朱琰冷笑道。
陈娴雅的眼角扫向屋子另一边屏风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影,赶紧说道:“不敢。不敢,明日我便让管家将房契等送给李先生。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朱琰似乎心情不错,并不打算立刻放陈娴雅离开。转身来到几旁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听说陈大小姐是仿画高手?”
赵文乐奇怪地看一眼朱琰,什么意思?这二皇子难道还对没长开的干瘪瘪小丫头感兴趣?
“不敢称高手,当然王爷若有想仿的画,只管派人送到我家便是,我自当尽力而为!”陈娴雅心里也有些紧张了,这朱琰还想整什么幺蛾子?
“本王那两个表妹都对陈大小姐印象不太好,本王瞧你却是挺机灵的,过来陪本王与赵世子品茶!”朱琰拖长声音道。
陈娴雅心底冷笑,面上则受宠若惊,“我从小神衰,饮茶必失眠,还望王爷恕罪,不过我母亲喜茶,因此倒学会了好几种泡茶的方法,王爷与赵世子若不嫌弃……。”
“王爷表哥,好逍遥快活呢!”突然,熟悉的温婉女声响起,陈娴雅第一次觉得袁芳惜也如此可爱。
陈娴雅立即站定侧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包厢里这两人是她这种小人物招惹不起的,如果逼急了只好再得罪一次早已经得罪死了的袁芳惜。再者与朱琰和赵文乐作对,这二人随便伸出根手指便能将她摁死,与袁芳惜对掐则属于女人间的斗争,男人们一般不屑于插手。
袁芳惜一身盛妆,像是打算去某处赴宴,身后还跟着一名着青色衣衫神色冷峻的年轻女子。猛然见到陈娴雅,袁芳惜也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爷刚才说袁三小姐对我印象不太好,果然如此。为了不影响王爷与表妹谈共叙亲伦,陈娴雅告辞!王爷要的东西,明日一定按时送到……。”
陈娴雅的话再次被打断,原因是袁芳惜身后跟进来的一名婆子突然扔了一个冒着浓烟的黑球在屋子正中,凭着活了三世的经验,陈娴雅本能地判定那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东西,于是赶紧双手抱头,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