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赵惟宪!原来也是皇室宗亲!
宋沅想了想,这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一下子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大宋朝皇室有三脉:分别是大伯父□□皇帝赵匡胤一脉、二伯父当今皇帝赵光义一脉、以及爹爹赵廷美一脉。
爹爹赵廷美一脉,因为一个所谓的谋逆案,举家被流放到房州。爹爹在房州离奇去世,几个哥哥也七零八散。
当今皇帝赵光义一脉倒是最为繁茂。长子赵元佐,封楚王,居东宫,但因为和秦王赵廷美关系亲密,并没有被正式封为太子;次子赵元僖,封陈王,如今接替了秦王的开封府尹一职,为权知开封府(“权知”为“暂代”之意),因为开封府尹一向由储君担任,当今皇帝赵光义在即位之前便做了多年的开封府尹,陈王亦被视为太子的有力人选。
此外,皇上尚有元侃、元份等多位子嗣,皆尽封王。
元佐、元僖的子辈以“允”字排行,这位英国公赵惟宪自然不在此列。
那么只剩下□□皇帝赵匡胤一脉了。
□□皇帝生两子,分别是武功郡王赵德昭和岐王赵德芳。两人都比叔叔赵廷美小不了几岁。□□皇帝薨逝,兄终弟及,当今皇帝赵光义即位。不久后,□□的两个儿子赵德昭、赵德芳便相继离奇去世。两人的子嗣虽然没有被殃及池鱼,但是□□一脉自此却逐渐冷落下去。
德昭、德芳的子嗣都以“惟”字辈排行,那么这位英国公必定是其中一人之子了。
□□向来和德昭、德芳皆无深入来往。至于深闺中的承庆郡主,更是绝少抛头露面,即便是德昭、德芳这两位堂兄也没见过几面,更不要说两人的子嗣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位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的英国公赵惟宪,论辈份还应该叫自己一声姑姑!
想到这里,宋沅不禁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这时,店铺外面,一阵喧闹的锣鼓声、唢呐声、人群呐喊声由远及近,慢慢传来。店铺里的顾客也纷纷挤出去看热闹。妇女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谁家办亲事。这么大阵仗?”
“嘿。这都没听说过,当今皇上的次子,陈王殿下娶亲!”
“陈王殿下!那新娘子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千斤了!”
“那当然,两朝宰相赵普老爷的孙女。闺名楚楚,据说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
赵普?宋沅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浑身不由得一颤。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位名相,在爹爹赵廷美和未来公公卢多逊的案子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宋沅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她一抬头,看见不远处,赵惟宪的脸色同样难看得吓人。
“喂,挤什么挤,挤什么挤!”几个看热闹的青壮妇女把宋沅挤到了店铺门口。宋沅根本没有力气抗衡。干脆随着人流出去,看看这位所谓的大家闺秀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见亲迎的队伍浩浩荡荡。为首是一队旗手,扛着鲜红的旗子,吆喝着走在最前面开路;接下来是一队敲锣打鼓、吹笙鼓簧的乐手,鼓着腮帮子把唢呐吹得惊天动地、响彻云霄;再往后,便是四五个壮年轿夫,架着花轿,一步一颠、大声唱着曲子,吆喝着走近了。
汴河大街两旁围观的百姓密密麻麻,一起大声吆喝着。
花轿很快便行进到永庆布庄的门外。
这时,花轿的帘子突然开了一角。新娘子赵楚楚轻轻撩起盖头,朝着永庆布庄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呆呆地望着她。
“有则(即赵惟宪,‘有则’是赵惟宪的字)!”赵楚楚轻轻自言自语道,赶紧放下盖头,掩上帘子。
赵楚楚不知道的是,这一瞬间,不止赵惟宪在盯着她看。汴河大街旁边聚集的百姓也亲眼目睹了她的芳容。
人群简直爆炸了。
“好美!”
“果真是天仙下凡!”
“名门闺秀,果然不一样!”
只有一个人心里五味杂陈,那便是宋沅。宋沅并不认识赵楚楚,也并不关心她的容貌,不关心她的婚配。只不过想起赵楚楚的爷爷赵普,便再次想起落难的爹爹,心中泛起一阵凄凉,连着这位不相干的新娘子也一起仇恨起来。
她望着赵楚楚轿子慢慢远去,听着人群的鼓噪声,仿佛那轿子里坐的是赵普,人群鼓噪着一齐骂秦王赵廷美谋逆。于是,一股绝望的心绪油然而生。良久,却只能咬着牙骂了一句:“丑八怪!”
转身就要走开,却结结实实一头撞在一个宽广的胸膛上。
不是别人,仍是那个青衫书生赵惟宪!
“干什么?没长眼睛么?”宋沅不由得恼怒,大声骂道。
“好像我才是被撞的那个吧?”赵惟宪冷冷回答道。
“谁让你站我身后了?不撞你撞谁?”宋沅不甘示弱。
“大胆!怎么跟英国公讲话?”一旁的从芷终于忍不住,又冲了过来便要动手。
“不可无礼!”赵惟宪制止从芷,然后摆了摆手,“从芷,你站这里来……不,站这里。”
当下拉着从芷站在宋沅对面,然后命令:“转过去。”
从芷依言转过去。赵惟宪自言自语道:“原来站在别人身后的人,活该被人撞。”
从芷会意,转过身的一瞬间,看准了宋沅便一把撞上去。宋沅发现不妙,想要闪开,却早已经被从芷结结实实地撞倒,不由自主退了几步,绊倒在门槛上,摔倒在门前。
逢此挫折,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