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从王府出来后,便去了伶人居,她足足有大半年不曾踏入此地,听秋池说,这里一直由十里与朝颜打理,便想前来一探。
“呦,客官一个人啊?来里边请。”十里迎上前道。
凌霄看着十里依旧如常日的模样,笑了笑,便佯装作一副财大气粗的富贵公子,粗声沉气道。
“今儿个,伶人居爷包了,唱曲儿的唱曲儿,服侍的服侍,一个都别落下。”
说着,凌霄从腰间取下一袋银子,扔给了十里,便大摇大摆向店内而去。
十里得了银子,自然喜笑万分,连忙将凌霄如菩萨般供了起来,好酒好菜贴身伺候着。
伶人居里一时也因凌霄这样一位财主出现,立马热闹了起来。
顿时凌霄身边是围满了清秀公子,斟酒喂食,揉肩敲腿,一副快意潇洒之姿。
可凌霄却将身旁所围的伶人一一看便后,未曾见到她想见之人,便招手唤来了十里。
“所有的人都在这了?”
“自然都在这了。”
“可我怎么记得,你们这有一位名竹七的,分明便不再其内。”凌霄翘起腿,斜望向十里问道。
十里连忙哈腰,回道,“原来公子以前来过啊!竹七是在,可如今已去账房做了小厮,伺候客人之事,他自然不便前来。”
“就他了,让他过来。”凌霄收回望向十里的视线,话中无半点商量之意。
十里虽十分为难,可一想起那满袋的银子,只好去账房内,寻了正与张伯一同算账的竹七。
“找我?”竹七问道。
“你就陪他喝上一壶酒,我们可能赚到一月才能赚到的银子啊!”
十里不断拉扯着竹七向外而去,竹七无奈下只好放下手中的算盘,随他出去。
见竹七前来,围在凌霄身边的人,自觉为其让开了一条道,竹七上前斟过酒,向凌霄一敬。
“这位公子,我如今乃是账房之人,因公子相熟于我,才出来一见,并在此敬过公子一杯,陪酒寻欢之事就不奉陪了。”
竹七将那手中之酒一饮而尽后,便转身而走,惹得十里急忙相拦。
“别啊……好多银子呢!”
凌霄同样饮过之后,笑着站起了身,并走向竹七身侧,侧头悄声而道。
“是小姐让我来的,半年前让你所查之事,如今可如实告知。”
竹七听到凌霄所说之后,反应了片刻便立马转了态度,弯身向凌霄抱拳,恭敬道。
“公子请楼上一叙。”
屋内,凌霄坐于椅上,竹七便立马向其诉道。
“这半年内小姐从未出面,我本还以为小姐早将此事遗忘了。”
“怎会,不过今后全由我来接管伶人居之事,有什么事不必去叨扰秋池,全权来寻我便好,我叫凌霄,如今是翊王妃。”
“翊王妃……”竹七急忙后退一步跪地而礼,“参见王妃!”
“你起来吧,说你查到的事。”
竹七站起身子,才一一向凌霄回忆道。
“当初小姐让我住进张伯家,刻意留意他那位以皮匠为营生的儿子,张伯这位儿子平日也无什么劣迹,是老实本分的人。”
“唯独一点,他总是将一件奇事挂在嘴边,说自己做了皮匠这么多年,什么光怪陆离之事不曾遇到,偏偏这一件是让他吓破了胆的。”
“五年前,他替一大户人家掩埋尸首后,准备回家时,在一新立的坟冢前,听到了呼救之声,他走近一瞧,声音竟是从墓中而来,他本以为是此人未死,便好心挖开了坟墓,打开棺一看,里面竟是一位十几岁的女娃娃,且身体冰凉一片,哪还有半点生息!便吓得他急忙跑出了那里。”
“等第二日一早他再前去时,那墓穴竟完好无损,没有半点被人挖掘的痕迹。自此他便再不敢前去那片地方。”
虽是如此鬼神之说,可凌霄却慢慢笑了起来,她寻了这么久,终归是寻对了人。
“王妃您笑什么啊?”竹七不解道。
“你可知那墓地在何处?带我去看看?”凌霄问道。
“知道是知道,可是王妃去那种地方,不妥吧。”
凌霄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饰便对竹七道,“哪有什么不妥,这件事要成了,你可是大功一件。”
竹七只好应下,带了帷帽便与凌霄一同出了伶人居,伶人居外十里在凌霄的吩咐下,早已备好了马车,就在二人上车时,街边一人却望着她直直喊了起来。
“哎!哎!干什么呢!”
凌霄转身,见是白云南也不想搭理,便推了竹七一把,让他进了车内。白云南赶上前来,拉过凌霄的衣袖,便制止她上车的举动。
“你能不能注意下自己的身份!”白云南将凌霄拉至一旁,便开始指责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穿成这样来这!你是想把殿下活活气死!怎么?我们殿下没有满足你的闺房之乐,你就来找这些伶人,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了!”
“真是活脱脱一个山野女子,不知礼义廉耻。亏得殿下为你寻这寻那,还寻什么啊!莺娘在烟花之地都能为殿下守身如玉,你再瞧瞧你!真是云泥之别!”
“早知这样,殿下还不如当时娶了莺娘呢!”
凌霄莫名其妙被白云南一顿数落,照他的意思,她连那烟花之地的女子,都比不上,如此羞辱,凌霄又如何能忍下去。
她面带怒容,当街拽过白云南的衣襟,一拳便挥上了他的脸,还不等白云南求饶,便对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