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抱头哀呼的白云南,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便指着他道。
“把你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殿下去听,他要是与你一样的想法,就让他备好休书等我!”
话毕,凌霄才甩过手,推开围观的人群,负气上了马车。
马车内,竹七看着蛾眉倒蹙的凌霄,一时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而凌霄这边如今恢复了些许理智,又开始因打了白云南一顿有些为自己不值。
她本知道白云南的性子,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出,她又何必与他置气,还牵扯上了言弘。
可一想到白云南的话,她心中便憋着一团火,什么叫还不如娶了莺娘!在他人眼中,难道莺娘才适合待在言弘身边不可!
就在凌霄负气中,马车渐渐停于一茶铺前,竹七先一步下了马车,看着四周荒凉之所,左右望了望。
“应该是在这附近,公子请先在此茶铺内等候,我去四处寻一寻。”
凌霄点了点头,竹七便四下寻去,而凌霄望了望这四处之景,这里地处偏僻,毫无人际可寻,更无屋舍之地。
除了这一茶铺,真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这位公子,来喝口茶吧。”茶铺的小厮招呼凌霄入座,凌霄顺便问道。
“这里,不常来人吧?”
“这前面都是些坟地,除了清明祭祖的,很少有人来此。”小厮回道。
凌霄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又一辆马车停在了茶铺之前,马车内走下一位妇人,神态哀婉凄凉,可凌霄见此人后,下意识的躲了躲,可回过神来后,又大方的坐于椅上而望。
此妇人,正是永国公府的张姨娘,凌霄险些又将自己当成了秋池,才会有那一刻慌张。
张姨娘短暂歇息后,便与仆人进了那墓林中。
凌霄唤过小厮而问,“她是哪家的贵人啊?”
“这是永国公府的姨娘,这一带的墓林是风水宝地,多少达官贵人都在此处建了墓冢,这姨娘啊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每隔几个月来一次,有时还不进林中,稀奇的很。”
果然如此……凌霄看着张姨娘的背影,更加肯定竹七之语。
林中,竹七寻了许久,便带领凌霄进了这片林中。
“这里是那张伯之子,替那大户人家掩尸的地方,再向前走应该就是了……”竹七一边为凌霄领路道。
还未走近,凌霄便见张姨娘正站于前方的墓冢前,不断掉着眼泪。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到底在哪……你若还活着就来见娘一面啊!又何苦赴了娘的后尘,一生不得与亲人相见。”
凌霄望了眼竹七,而竹七却向她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没想到竟是国公府的墓冢,是小姐的亲人。”
等张姨娘走后,凌霄与竹七才走上前去,凌霄看着这碑,慢慢念出声来。
“永国公府二小姐君夏溪……”
如果你确实还活着,为何不回君家,甚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小姐让我接近张伯之子,难道就是为了查此事?这君二小姐真的没死?”竹七叹道,刚刚张姨娘的话让他顿时醒悟过来。
“难道……难道是张伯之子救了这位小姐?”
凌霄向他应了声,“你猜想的没错,这下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张姨娘曾来挖开墓冢时,棺中无人了。这位小姐确实还活着……甚至极有可能是被张伯之子所救。这小姐在当夜要么被人救走,顺便掩埋了空棺,要么一切就是她自己善后。”
“那小姐是怎么知道是张伯之子的?真有这么巧的事?”竹七再次问道。
“当然不是巧合,这件事我一直在查,从张姨娘告知我二姐没死时,我便一直再查。自然要先从这墓林中人开始查起,知道张伯之子不知为何原因再不踏入那一部分墓林时,便将重点放在了他身。”
“也查到他有一位父亲在伶人居做账房先生,不过那时也刚好遇到伶人居不景气,我手中又刚好有些闲钱,顺便盘了下来。还有遇到你,让你查此事,都是之后意料之外的事。”
凌霄越说越得意,如今见竹七一副疑惑加吃惊不解的模样,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改道。
“奥,是秋池,秋池知道这些事以后,盘了下来,我只不过是从她手上接手了这件事而已。”
竹七也不再询问,而是定下心道,“总之今后,伶人居的事全由您决断了。”
凌霄从墓林回到王府时,言弘却只身站在门前,似等了她许久。
凌霄看见他那刻,想起白云南的话,微微低眸,却还是关心道。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已经入冬了,不冷啊?”
言弘这才看着凌霄,拉过她的手,“我自然冷,可不等到你我怎能回去。”
凌霄的手心一阵冰凉,言弘冰冷的手握在她的掌心中,一时也捂不热了。她只能拉过言弘的手,轻轻附在自己脖颈处。
“可暖和了一些?”
言弘笑着抽回了手,她揽过凌霄的身子,轻声道,“暖和是暖和,可我舍不得冻坏我娘子的身子。”
眼看言弘与凌霄二人,一副和睦模样,开始向屋内而去,云护连忙提醒道。
“主子,人还挂着呢!”
言弘这才似想到了什么,拉着凌霄便去了院中。
“霄儿,你可满意。”言弘指了指前方树上而道。
凌霄向前望去,便见此刻白云南正被倒挂在树下,左右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