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问她何苦如此,为一个后妈惹得父亲不快。
陆半夏沉思片刻,低吟:此人包藏祸心,不得不防。
没孩子时她都可以与陆家绝了关系,何况是现在有孩子,为了孩子,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哪里还会怕再惹陆恒不高兴。
或许,怀孕真的会让女人变得任性,无理取闹一些!
****
出院,回家,每天下午午休后,陆半夏就会出门散步一会时间,小区风景好,治安也好,随时随地都有保安巡逻,文姨倒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
因为她体质虚弱,怀孕三个月与没怀孕倒是看不出什么区别,只是她自己出门时都会小心翼翼看清脚下,生怕磕着碰着,路上有小朋友也是尽量避让,护着肚子,生怕被横冲直撞的小朋友给伤着。
有时坐在小区的广场看着那群活泼的孩子,陆半夏会摸摸自己的肚子,想象着等小豆芽出生以后会是什么模样!
听说小孩子刚出生会像颗猕猴桃,一点也不好看,很多母亲看到孩子第一眼都被自己的孩子丑哭了。她心想,就算小豆芽比猕猴桃还丑,自己也不会嫌弃。
豆芽也好,猕猴桃也好,都是她的弥足珍贵!
天气渐冷,陆半夏出门前穿了一件厚实的大衣,担心自己着凉多带了一条围巾,见风起就将围巾慢慢给自己系好,起身准备回去时,刚走了几步“嘶”的一声,痛的眉头紧皱。
不知怎么了,腿突然抽筋,动都不能动,手无措的在半空挥舞,不知道能不能碰到,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可以扶住的东西都没有!
正当她焦急之际,突然出现的黑影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陆半夏一惊,在昏沉的光线下看清他冷硬的轮廓,不由的抿唇:“李越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越祈一身正统的西装,手里还拿着公文包,像是刚下庭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抱起她,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转身走向石阶,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
放下公文包,蹲在她的面前,手握住她的左脚,“是这只脚抽筋了?!”
陆半夏脑子有点晕,还是没想通他怎么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那天在医院他最后说的话,还记忆犹新——有时候,我真情愿你死了。
这男人....到底是多恨自己,才希望自己死掉?或许是因为他说过,自己让他痛苦了!
可是在最初的最初,痛苦的那个人不是他!
李越祈冷着脸,见她发呆不说话,也没再问,手指力道适中的在她的左腿上轻轻揉按,缓解她的痛楚。
迎面而来的风是凉的,而他的手指却是无比的温热,那份温度似乎能透过衣服渗进她的肌肤里去。
陆半夏咬唇,见他一直低头,倒也是不客气的直直的盯着他看,像是在盯着外生物一样。
那天他说话这句话拂袖离去,然后消失了近一个月,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李越祈揉按了好一会,陆半夏的脸色好转很多,倒是他自己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眼角的余光见她好的差不多,动作顿住:“可以了吗?”
已经不是那么痛了,陆半夏收回腿,缓慢的站起来,李越祈也站了起来。
“谢谢你!”
李越祈一只手提着公文包,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漆黑的眸子无风无浪的盯着她,从喉间滑出一个“嗯”便再也没有话说了。
陆半夏沉默片刻,风掠起凌乱的长发,瞳孔看向他:“那我回去了,再见!”
李越祈没有说话,眸光紧紧的盯着她。
陆半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是想做什么,反正离婚了,没关系了,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转身便朝着自己住的那一栋楼走去。
走了一小段,陆半夏下意识的想回头看看他走了没有,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呆住了。
李越祈不但没走,还跟在她的身后,大概距离有二十步,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担心自己?四个字浮现脑海,立刻勾了勾唇角,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
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迟疑,在李越祈还没看过来时,她继续往回走。
等快走到楼跟前了,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李越祈果真还是在往这边走。柳眉蹙起,洁白的贝齿咬着唇瓣,神色纠结,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
距离还差十步,李越祈抬头看到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还没走到她面前,就听到她冰冷的声音:“不要跟着我!”
李越祈在她的面前停下脚步,剑眉微不可察的挑了下,薄唇紧抿着一条线,不温不火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我知道,我活着于你都是一种痛苦,那么就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附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李越祈,我们两清了!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可以吗!”
陆半夏真不知道离婚后他还三番两次的出现究竟欲以何为?
“陆半夏,你的自我感觉未免也太过良好!”昏暗的灯光下,李越祈无动于衷的吐出一句话。
陆半夏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经过她的身边朝着她住的那一栋楼走去,将她甩在自己的身后,漠然的像是一个陌生人。
陆半夏迅速的跟上去,迟他一步走进电梯,李越祈手刚要从口袋里抽出来,她已经按下了楼层,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无动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