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时间过的无比漫长,半身麻醉的她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痛处,但是还是能听到器械发在自己身上的声音。
她不敢动,只能看着手术室的天花板,她越来越紧张,她尽量将全身的注意力转移到上半身来,但是望着满手是血的医生。
她立刻惊呼了起来,那种多年前的恐惧感翻山倒海而来。
也是在下半身的位置,那次的痛苦令她终身难忘,她觉得胃就像是倒满了东西,有种头晕想吐的感觉,在她看到鲜血的那一刻,顿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医生不断的安抚害怕的她,但是她仍然停止不了对过往的恐惧,她劝自己想点别的东西。
比如妈妈,比如自己最爱吃的汉堡,比如小区的房租水电费。
渐渐的她感觉自己睡了一会儿,就被推了出来
宋绘忱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她,得知她手术成功后,将她推回房间,放到床上。
直到接到一通电话,他吩咐几句,就走了出去。
这次她躺着仔细看着自己的高级病房,设施齐全,从落地窗就可以看到嘉陵江的景象。
自己的床头柜多了一束粉红玫瑰,花儿开的如少女的脸庞般明媚灿然。这里是自己要呆一个月的地方。
即使再好的房间自己也会觉得有些失落,空空如也的病房有些宽敞,但是却让人感觉很孤独。
偶然间她转头看到了宋绘忱临时的沙发床,他的沙发床摆在病房最里面的位置,就在自己床的对面。
过不久几个宜家的搬家工人就把沙发床搬了过来,颜临昱由于不能动弹。
也不知道他们搬来了什么东西,他们在那里自顾自的忙活着,直到宋绘忱的到来。
“这一个月我要和你待在一起。”宋绘忱搬来一张宜家白色塑料椅坐下。
“宋总,你公司有很多事情,不必陪我了。”
这是颜临昱受伤以来话最多的一次,因为麻药还没有退。
“再说,你也没有必要照顾我嘛。”颜临昱说完转头眨巴着圆眼睛看着他。
宋绘忱生气的用十分严肃的眼神盯着她,那股寒冷似乎如窗外的冷风一样。
他为了减少颜临昱的痛苦故意不开暖气,以免她出过多汗,这是临昱最近觉得最冷的一次了。
眼神是他表达生气最直接的方式,颜临昱在这刻忽然明白了,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哎呀,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要赶你,只是这个医院没有家里舒服嘛…”颜临昱继续捂住自己的眼睛。
“当然…除了我家,我家那个铁皮屋。”
颜临昱将手放下,盯着天花板,避开了她的脸,但是觉得他仍旧死死的盯着自己,就像他第一次看着自己的样子。
在一片尴尬与沉默中颜临昱再次转过头望着他,窗外阳光明媚,阳光照在他的身后,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
临昱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盯着,在阴影的笼罩下看不清楚。
突然一阵光照入颜临昱的眼睛里,她立刻捂住了眼睛,宋绘忱见状立刻站起身把窗帘拉上。
颜临昱继续凝视着他,直到再次看到他的眼睛,宋绘忱凝视着他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
“姐姐。”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安静的环境,宋绘忱站了起来,坐到了距离更远的沙发上。
柳川风代替他坐到了那把椅子上。柳川风如哭了一样握住颜临昱的手。
宋绘忱看到他那个样子咳了一声,然后对颜临昱说:“我回家拿点东西,有事情打电话。”
说完他冷冷的看着柳川风,但是柳川风没有理会他,一直看着颜临昱。直到宋绘忱走出了病房。
“这么大的病房谁付的钱?”
柳川风说完后,看着宋绘忱的床,以及身边的家具。
临昱似乎像是意识到什么了以后差点坐了起来,她忽略了钱,那么大的病房,应该需要不少钱,而且自己手术也是一笔费用,她要求自己转到普通病房。
“这些要花多少钱。”
颜临昱虽然躺着,但从她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她对钱财的重视。
“大总裁不在乎钱。”
柳川风在一旁说道,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他再次看着那张床。
“哎呦呦,你们同居了。”他调侃道。
颜临昱立刻坐了起来,对于她这种思想保守的女人来说,和未婚男人共处一室就是犯罪。
但是她不知道为何在宋绘忱的面前她竟会感觉有一种熟悉感,也不顾这些了。
“不不不,我马上要换间病房,而且我不能和他一起!”
颜临昱激动的说,如同她的母亲站在她面前,教育她女孩子要守妇道一样。
“封建。”柳川风摇了摇头。
“这不是封建。”颜临昱反驳,柳川风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样子立刻安抚了她。
“如果你这样做那位总裁会很难过的。”柳川风说道。
颜临昱有些为难的慢慢躺下,在躺下之前她看了看那些新家具,有一张坐子,几张椅子,一个衣柜,以及一个自带的电视。
她躺着后看了看睡床的另一边,有一张轮椅,颜临昱想到自己坐到轮椅上的样子。
桌子上有一个加湿器还有一个电热水壶,坐上摆放着那束玫瑰。
颜临昱心中想着,的确他会很难过,如果他为自己做那么自己却没有回应。
“他何苦呢?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
颜临昱转头看着柳川风,柳川风没有了平日的剑拔弩张评论员形象,而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