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叮叮咣咣吵开了。
吵着吵着,徐克就恨恨地说:“象你和白家兄弟干这种上门捉奸的事儿,别说是白爱月了,换成任何一个姑娘,都得和你儿子退婚!谁能受得了你们这种侮辱么!亏你还是多年的老支书呢,狗屁不通,连个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这一下戳到了徐忠厚的痛处,他再也不吵了,又坐回到了木圈椅上,双手抱头,很痛苦、很受伤。
徐忠厚不吵以后,徐克语气也缓和了,耐心劝到:“徐老哥,你好好想想,咱这五龙峪旅游景区是县里的重点工程,是帮助五龙山人脱贫致富的龙头工程。人家陈观干这事儿得人心!五龙山的老百姓提起陈观,哪一个不说老陈家出了个好男儿?你让白家兄弟疯狗一样到处告陈观、告五龙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不得人心么,会被五龙山人戳脊梁骨的。再要是让你干下去,这五龙峪旅游景区还能顺利建设不能了?不拿下你行不行?”
徐忠厚又不服气了,仰起脸恨恨地说到:“照你这样说,我成五龙峪旅游景区的绊脚石、拦路虎了?”
没想到徐克直接反问到:“难道不是么?”
徐忠厚气得脸涨得黑红黑红,嘴里喷着热气,眼睛瞪的牛蛋一样,就差没有和徐克打架了!
过了一会儿,徐忠厚情绪稍微缓和一阵儿了,徐克才又说到:“徐老哥,本来我是不想来和你啰嗦的。但是陈观要我来给你转达他的意思,我不得不来。这一点,你得清楚!”
徐忠厚的鼻子里里恨恨地哼了一声。
徐克耐着性子,把陈观要他转达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到:“徐老哥,陈观的意思你也听清楚了。我理解,一个是安慰你,让你不要因为被免职很生气。第二个是让你必须得认识到自己指使白家兄弟诬告公司的错误,这个事儿是个理的问题,做不到不行!第三个是让你放下包袱,集中力量干好公司副监事长的工作。现在白爱晓去水泉上班了,监事会的工作你得挑起来,还得干好!这是陈观对你的信任,也是镇领导们的希望!你好好琢磨琢磨,愿意干,就振奋精神好好干,不准再和白家兄弟勾手使绊子!不愿意干,说清楚,公司监事会可以重新改选,离了你地球照样转,公司照样发展!”
徐忠厚老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无声地倾听了,徐克一说完,见老头没有立即回答,徐忠厚老伴就赶紧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块抹布,脸上的泪道子也不见了,说话也轻快了许多:“他爹,你咋驴脾气又上来了?和徐书记吵啥吵?你不知道镇领导中徐书记待你最好么?赶紧着,啥也别说了,饭好了,我给你老弟兄俩端上来,你们边吃边说,好好说说!观子是咱看着长大的,和咱又是老亲戚,娃都那样说了,你还犟啥犟?”
说着话,徐忠厚老伴的手却不停,三下五除二把桌子抹干净,扭身就去厨房端饭了。
别看徐忠厚老伴是个农村妇女,但不憨不傻,知道陈观让徐忠厚切实履行副监事长职责意味着啥,那是给他老头一个天大的面子呢!要是换个人,肯定会抓住老徐家倒霉的机会,把徐忠厚的副监事长给换了。那样的话,老徐家在五龙山就彻底成臭狗屎了!
斗大字不识几个的老伴都能想清楚的道理,徐忠厚哪里会想不清楚?这不,徐忠厚总算是抬起了头,主动给徐克让了根烟,又给徐克点上,站起来走到厨房帮着老伴端饭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