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实际上是想让尤玉清和柳寿永与他一起去找徐忠厚的,可惜尤玉清没那想法,他也不能强求。
徐克只好先送尤玉清和柳寿永返回龙湾镇,自己一个人去后沟村找徐忠厚了。
李福来走后,徐忠厚还在生闷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干了一辈子,到头来竟然落了个被免职的下场!
儿子徐波心里也憋气,一个人在屋子里不吃不喝躺了一天。
老伴磕头烧香回来了,见徐忠厚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儿子依旧躺在屋里不出门,心里难过,一边去厨房烧火做饭,一遍抹眼泪。
徐忠厚老伴跟着徐忠厚在五龙山风光了一辈子,自然是知道老头不干村支书的后果的。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自己老头被免职、儿子退婚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五龙山区,老徐家这次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徐忠厚老婆心里就骂老白家一家子都不是东西,女的是狐狸精,男的是小人,自己眼瞎了,咋能让儿子和白爱月定亲么!
徐克来的时候,徐忠厚家院子里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
一进门,徐克就喊:“嫂子,做啥好吃的?多添碗水,做上我的饭啊!”
过去徐克到五龙峪下乡,没少在徐忠厚家吃饭,和徐忠厚老伴很熟悉!
一听徐克的声音,徐忠厚老伴就从厨房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泪道子,哽咽着说:“你那么大的书记,哪里能吃得了我们山里人的粗茶淡饭?还是去白家大院吃吧,那里鸡鸭鱼肉啥都有。吃我的饭,害怕你徐书记回去会吐出来的!”
徐克在乡镇干时间长了,过去搞计划生育、催统筹款时,听到的骂声多了,看见的冷脸也多了,听了徐忠厚老伴的话,不以为意,笑着说:“老嫂子,我吃你做的饭也不是一顿两顿了,每次都是吃的饱腾腾的,没吐过一次么!”
徐忠厚老伴一听,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哗哗地往下流,边哭边说:“徐书记啊,你说你们咋恁狠心呢?他爹干了一辈子,都快成镇里的狗了,到了,你们还是一脚把他踹了。你们咋就能下得去手么!”
徐克打不成哈哈了,只好说:“老嫂子,有些事儿你不知道,就别问了。赶紧做饭去吧,我和老徐聊聊!”
说着,徐克抬脚就进了徐忠厚家上房的客厅。
徐忠厚似乎没有看见徐克进来,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还在生闷气。
徐克在方桌一侧的木制圈椅上坐定后,掏出烟来,给徐忠厚扔了一根,自己也点着吸上,半天才问到:“还在生气呢?”
徐忠厚没有吱声,连扔在桌上的烟都没有点。
徐忠厚这种态度,弄得徐克也不知道该咋说了,只好闷着头抽烟。
一根烟抽完,见徐忠厚还没有反应,徐克只好开口说到:“刚才尤书记给陈观打电话的时候,陈观说要你接电话,想和你说几句。结果打传呼你不去,李福来跑来叫你你也不去,我只好来找你了。”
陈观是在和李福来通话的时候提出让徐忠厚接电话的,徐克故意说成是尤玉清和陈观通话,目的是强调领导们对徐忠厚的重视,同时也是避免徐忠厚认为是李福来给陈观通风报信的,减轻徐忠厚的抵触情绪。这是小技巧。
徐忠厚终于开口了,冷冰冰地说到:“陈观算老几?嘴唇上的毛长出来没有?我为什么要接他的电话?难道你们觉得把我收拾的还不够,还想着让陈观再作践我一下?我徐忠厚就这么不值钱,他想让我接电话我就得接电话?猫哭老鼠假慈悲,什么东西么!”
徐忠厚发泄一通后,徐克趁势又掏了根烟,嘴里说着“吸烟、吸烟”,身子也站了起来,把烟往徐忠厚嘴里塞,手里的打火机也打着了,要给徐忠厚点烟。
徐忠厚只好张嘴噙住了香烟,让徐克把烟点着,抽了一口。
徐克这才重新坐下,也点烟抽开了。
抽着烟,徐克就说:“徐老哥,不是我说你,这事儿你确实办的不对,弄得镇里下不来台。你都是多年的老支书了,咋不懂规矩呢?有啥话不能去给尤书记、柳镇长说,为什么要和白家兄弟搅合在一起呢?”
徐忠厚反问到:“陈观和白爱月私通这事儿能对人说么?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徐克马上就说:“打住!这话以后不要再说,说了我们也不听!你跟着白家兄弟破门捉奸,连白爱月的人影都没见着,凭啥说人家陈观和白爱月私通?这不是往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脸上泼脏水么?陈观没有和你们计较,要是真和你们计较起来,你,白家兄弟,恐怕早都不是现在这样子了!咱说话办事儿得讲理,不能胡说八道!”
徐忠厚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的溜圆,说话象吵架一样:“没有找到白爱月就说明陈观没有和她私通了?白家兄弟守在陈家院外听的清清楚楚,难道那是假的?现在陈观把白爱月、白爱晓弄到水泉去上班,还不能说明事实真相?”
徐克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就顶了上去:“捉贼捉赃、捉奸拿双,这规矩你懂不懂?你那么相信白家兄弟,难道白家兄弟就不会骗你么?万一是他们听错了,或者是他们故意设个圈套让你往里跳呢?老朱的事儿你忘了?白家兄弟啥时候给你说过实话?他们多收陈观家的提留款、多收电费的事儿给你报告过么?人家白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