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皇子都己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宫中怎么能还不放小妹一条活路?”谢容世气愤的叫道。
梁氏深吸一口气问:“你昨天不是拿到调令了?还有前日宫里送来的几箱子珠宝,不都是在安抚我们吗?”
“哼,谁稀罕这些!”谢容世狠狠的捶向桌子:“那混货执意不娶,难不成还让我们把小妹送过去受罪?”
梁氏深吸一口气:“我们身为臣子,这些事己经做不得主了。再说了那洪望留在府中也,”
她本想说是个祸端,但思及丈夫跟他仍是同窗好友,便生生改了个词:“不妥。”
“有何不妥?”谢容世有些愤怒的叫道:“他,皇家真是欺人太堪!”
梁氏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说:“你也知道他们家得罪的是皇家啊!咱信谢府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外头多少只眼眼睛盯着,等着看眼笑话呐,你还异想天开把宫中指定的婚事悔了给,”
“嚷的全天下都知道的悔婚者是七皇子!要不是他,小妹能被全京城人笑话么?”谢容世一提到这茬不由火冒三丈。
他虽然晋升了,但是以前的同撩见他时,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他呢!
梁氏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丈夫认真劝道:“咱们谢府一直得圣上恩宠,不就是从来不掺和到任何势力之中吗?”
“七皇子难道没有野心?”谢容世努力压下火气,尽量平静的说:“他这般作践容华不就是为讨那所谓天命龙女的欢心么”
梁氏亲自给他凉茶:“人家本来就是一对,也是去向太后请赐婚姻的。”
听她这么一说,谢容世不由冷静下来:从之前母亲向他哭诉过的,他的妹妹确实也有错,她不该死磕着非要嫁给七皇子。
明明之前丽皇贵妃也不是逼她很紧,皇帝更没有下旨,若不是妹妹死拗着不愿嫁人,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说到底如今弄成这样,谢容华自己也得负上一定的责任。
思捋明白之后,他心里渐渐平静下来:“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容华她”
“容华的婚事,如今圣上己经下了旨,我们只能等宫里给结果,至于洪望你赶紧跟父亲商议如何安置吧。”梁氏扶着腰起来:“哎哟,这腰酸的,我得去躺会儿。”
谢容世连忙扶着妻子到内室躺下,又叫来贴身伺候的婆子交待几句后,才出门往前院去寻父亲。
“你竟敢容留洪家人在府上?”谢左相一听他说明来意,不由紧张起来:“你可知,洪望口中挡截他们上山避水患的朝挺中人是谁指使的吗?”
谢容世一脸不解的说:“不是当地的地方官员干的?”
“呵,你呀,我说了多少遍,多听听外面的消息,别一有空总办什么诗会,赏花的。”谢左相满脸失望的说:“是圣上亲自派出去的人。”
啊?
为什么?
谢左相轻笑一声:“谁知道呢,反正洪望是万万不能留在府上了,你赶紧寻个机会悄悄把他安置到外头去吧。”
听了父亲的话,谢容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子愤满之意:“皇家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胡闹!你说的什么话?!”谢父不由大怒:“这天都是皇家的!你读那么久书,官也进了几年,怎么连这一点道理都不懂?”
闻言,谢容世顿时泄了气:是啊,这天下都是皇帝的,还有什么他不能做的?
他也是之前过的太顺利了,不管读书入仕都一帆风顺的,加上父亲在朝中受重用,上司同撩都会他几分薄面,所以才惯得他生出几分愤然之气来。
这下被父亲一句点醒之后,就开始着手开排好友出府。
回到自个院子跟妻子梁氏商量半天之后才决定,先送他化名到梁氏表弟名下的书院去教书。
因为洪望本人也很爱研究学问,流露到深山之后也以教人孩子识字为生。
谢容世带着满满的愧疚来到洪望暂居的偏院,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说:“谢兄,其实我来投奔你,最主要还是希望通过你帮忙,找个能安身立命的活儿做,哪怕是小铺里的小书记都成。”
闻言,谢容世鼻子一酸,上前抓住他的手问:“洪兄,以前咱们几个同窗,就数你学问最好,你难道不想为家人,”
“怎么不想?”洪望苦笑着打断他的话:“但是,我得先能够安身立命,之后再谋求光复门楣啊。”
谢容世听了之后低头不敢看他:“都是为兄没用,无法替你伸冤。”
“别,谢兄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能收容我吃顿饱饭己经是感激不尽了,至于家族大事,待我慢慢安定下来了自会去族里找长老出面。”洪望十分感激的冲他深作一揖道。
听他这么说,谢容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他一直以为这世道是公平的,至少对他来说付出绝对就有收获,但是,见到好友家连遭巨变,再想想小妹的事儿真算不得什么。
就是这样,他才突然想着一定要让小妹跟洪望见见,不说他们之间以后如何。
只是让她看看洪望这般勇敢而豁达的心性,以期让她得到些许鼓励。
其实,谢容世因为自从天姿聪明,又是独子,父亲亲自教导功课,一心扑在学业上。
成功以学识能力入仁之后,也是由文职做起,人生几乎没有挫折,更没有见识过风浪,所以想事情难免有些理想主义。
这些年因着妻子梁氏在耳边不断提点着,算是在仕途上还过的去。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