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哥见她脸上有些精神,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她,心里也十分高兴,一心想着哪天有机会真的带小妹见见洪望。
其实,洪家原本也是望族,洪望父亲这一支还是嫡支,只是他高祖父,祖父两代皆早逝,使得家里慢慢被相继出仕的分支越了过去。
但是,家族的底韵还在。
大皇子妃出事之后,洪家那些入官的分支都假惺惺的去安慰大皇子,只有他父亲坚持要讨个公道,结果被人使计夺了家财,又赶出家族窝居于山林江边生活。
经历这么多苦难的洪望仍然不改初心,想着再次上京为一家人枉死讨个说法。
但是由于家财全部被洪水卷走,一路跌跌撞撞入京之后,他己身无分文。
且连日大雨让他极为狼狈。
不过,为了不连累昔日同窗,他一直忍着没有从正门让人通报去见谢大少。
而是一直守在府外等他。
但由于七皇子拒婚谢容华之事,谢家人出行极为低调,加上天一直下雨,所以谢家父子一向都是直接坐马车从府里出去。
之前由于门风清正,谢家人都是到大门外才乘车出行的。
回来也是,到大门口三丈远便下车。
但是,连日的阴雨以及漫天的传言,让谢家人从心里不愿在外面露面。
这可苦了那洪望,忍饥挨饿的在谢府大门外待了两天还是没找到机会。
万般无奈之下,他才跑到后门翻墙进来。
正好碰见谢容华要寻死,于是便出手救下了她。
从谢容华的院子出来后,谢容世越想越觉得把妹妹介绍给好友洪望可行。
仅仅听了洪望的遭遇,小妹看似己经有些振作起来了,更莫说见到本人了。
再者说
他心下一喜快步往父亲书房而去。
刚行至前院回廊,就见两个婆子扶着挺起老高肚子的妻走过来。
谢容世连忙快走几步上去扶住妻子的肩膀柔声问:“你要去哪儿?地上湿滑,走路要小心点儿。”
其妻梁氏笑盈盈的看着他问:“你去看妹妹了吧?她好些了吗?”
“嗯。我跟她讲了洪望家的事儿,容华听了之后,看上去有些触动。”谢容世高兴的说:“看着有些精神了,刚才还吃了半碗鲜汤呢。”
其妻一听,不由笑起来:“还是你这个当兄长的有办法,要是父亲跟母亲知道了一定记你一大功。”
谢容世嘿嘿一笑:“这不,我正想去跟父亲说声,得空让妹妹跟洪望,”
“容哥!”梁氏急声叫住他:“你是这几天没被父亲骂耳朵痒了吧?这等损主意也能想得出来?”
谢容世不解的看着她问:“那人不愿跟我谢府结亲,我怎么不能”
“哎哟,你还说。”梁氏抬手捂住他的嘴,瞪他一眼道:“你先跟我回院子再说。”
谢容世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老婆大人发话,他可不敢不听。
扶着老婆回到自己的院子安坐下来之后,身边服侍的婆子见主子有话要说,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看着神色凝重的妻子,谢容世心里也直打鼓:梁氏出身名门,自幼饱读诗书,性子一向很有主见,看事情十分通透大气。
就连他父亲也曾叮嘱过他,有什么事要跟妻子好好商量。
一想到刚才他从小妹那里一出来,就冒冒失失的去前院寻父亲商量,心里不由一阵忐忑:其实,他第一想法是回来跟妻子先商量的。
但是,妻子好像不太乐意他收留洪望,让他把洪望安置到城外庄子上去。
而且,梁氏现在怀着孩子,他了不想劳烦她多操心,所以才会直接去找父亲去商量此事,谁知被妻子碰个正着。
所以,他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他少年时就对梁氏十分倾心,如愿娶着心上之后更恩爱的很,两夫妻间无话不谈。
如今儿女双全之下又要添新丁,让他对妻子更加敬爱。
“玉儿,你生气了?”谢世容小心给妻子端一杯温水问。
梁氏接过瓷杯放在手边的高脚茶几上说:“容哥,你收留洪望的事儿还没告诉父亲吧?”
闻言,谢容世干笑一声说:“我这不想着今天过去,连同小妹的事儿一道跟父亲说说吗?”
因儿媳怀孕之故,谢母专门在儿子院里造个小厨房,又怕两个孩子吵着梁氏叫各自的乳母带到正院儿,也方便她随时照顾。
当然,每天孩子散学后都会回来找父母亲。
所以,现在若不出院子去外书房,一天都见不着谢父的。
听他这么问答,梁氏反倒气乐了:“哎哟,你这还真省事儿了,还把我也省掉了。”
“我这不是怕是操心吗?”谢容世陪笑着应道。
梁氏娇嗔,你呀,真是一说到小妹的事儿就糊涂。”
“皇家人实在欺人太堪!小妹可是堂堂相府的千金,封个侧室就算了,必竟是小妹相中的人,可是”他实在是无法说出口。
在他眼里,谢容华不管容貌出身性情都是顶顶好的,怎么就被人嫌弃成这样了?
一想到七皇子公然抗旨悔婚他心火就不打一处来。
梁氏瞪他一眼说:“慎言,这是在家里,你说说就罢了,出去了千万别乱说。”
“放心吧,我有分寸。”谢容世伸手摸了下妻子高隆的肚子,尽量压下心底翻腾的怒火问:“既然他不愿娶,我们怎么不能给小妹再留个后路”
梁氏轻轻握住他的手问:“洪望?他现在这个样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