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见骙业还站在原地不去回话,疑道:“还有事?”
骙业犹豫了片刻道:“梁国公府的管家来了,说有万分紧急的事求见。”
“不见。”风辞想也不想便答道。
“好像与恭王要和您谈的事有关。”骙业怯怯地说道。昨日朝中发生的事他也听闻了一二,但主子一心扑在寻找小约姑娘的事上,根本无心他顾,他也不好去打扰。但在他看来主子毕竟是风家子嗣,风玠出了事他若不帮万一受了牵连也不好,便硬着头皮多言了一句。
风辞听了抬眼给了他一个冰凉的眼神:“学会忤逆我的意思了?”
“属下不敢!”骙业立马头也不回地跑去大门口回话了。
到了酉牌时分,风辞如约去了翩跹坊。不多时,恭王崇玄峻、冷奎、苻霄以及另外两个重要的谋士也陆续到场。
少顷,酒菜上桌,丝竹绕耳,一巡过后,崇玄峻问风辞道:“弗言,昨日令兄梁国公被陛下勒令暂时收监之事,应该听所了吧?”
风辞淡漠地点了点头。
来之前他让骙业跟他细述了一遍,原来昨日上朝时,饶储弹劾风玠不顾王法律例,纵容自己舅父白复以及他提拔的郡守闫牧侵占耕地,谎报赋税金额,逼死佃户柴顺一家七口,并试图掩盖罪行。崇玄玘一向最痛恨欺压百姓的昏官蛀虫,当堂便命人将风玠、闫牧及相关人等收押候审。
“你有何看法?”崇玄峻见他似乎漠不关心的样子,有点诧异。
“不过是有人刻意为之罢了。”风辞饮了一口酒,半垂着双目道。
“他们没有上门去找你帮忙?”崇玄峻道。
“此事我无能为力,还需王爷出面。”风辞道。
苻霄闻言讥诮道:“弗言兄不会是想让王爷为令兄说情吧?侵占大片肥沃耕地建造私宅、园林,佃户告到当地官府却被打了出来,逼到穷途末路竟撞死在了令兄舅父的门前。这一切令兄当时可都无可辩驳。”
风辞冷哼一声:“苻兄惯会揣摩人心,可惜这次想错了。风某并不想证明风玠无辜,只想请王爷揭发饶储为排除异己,栽赃陷害朝廷命官一事。”
“哦?此话怎样?”崇玄峻不觉好奇起来。
“据在下所知,那些田地涉及的佃户不止一家,柴家是被占得最多的。白复在佃户聚众大闹之后本已承诺会作出相应赔偿,佃户也都同意了,但两日后柴顺一家大小却都死在了白复门口,不觉得很蹊跷吗?”
众人听罢都面面相觑。
“有何蹊跷?定是白复食言了,他们走投无路才这么做,希望引起官府重视,也算是为其他佃户请命了。”苻霄不以为然道。
风辞并不理会他,而是对崇玄峻道:“王爷,请派几名人手与我去查找证据,带证据到手,王爷再参奏饶储一本,到时不愁那些中立之臣不倒向王爷这边。”
崇玄峻摸了摸手中杯盏,暗道这么一来确实又是对饶储的狠狠一击,随即笑道:“好,听弗言的。来,喝酒!”
众谋士附和地举杯痛饮,唯有苻霄暗自横了风辞一眼,深感不快。
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崇玄峻又叫来了翩跹坊的姑娘,一时个个倚红偎翠,独独风辞在自顾自地喝闷酒。他以往只会与亓官飒和扈贲这几个好兄弟在一起才会开怀畅饮,在外面应酬从不多喝,但是今晚却想去顾忌那么许多了,只因太过思念心中的人儿,心里太难受。
崇玄峻仿佛看出了风辞有心事,看他喝得差不多了,便吩咐冷奎道:“去将风侯爷扶到房里,找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去好好伺候着。”
冷奎依命将风辞带去了一件上房,扶他在榻上躺下,然后关了门去找彭五娘去安排最好看的姑娘来。
过了一会儿,风辞觉得喉咙干渴,便摸索着起身见一旁的案几上有茶壶,便到了些水喝,喝完有点迷糊地扑到了床榻上。本是浅浅地睡着,忽而觉得有什么在撩动自己的头发,甚至在抚摸自己的脸颊。他惊觉睁眼,一把猛劲抓过去。
“啊——”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公子,你抓疼我了!”
风辞甩开她,坐起身,眯了眯星眸,看清了面前的女子——那个叫慕蝉的舞姬。
“谁让你进来的?”风辞酒后嗓音低沉干哑,有种特别惑人的力量。
慕蝉听得浑身一酥,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怒意,低眉娇软地回道:“王爷吩咐奴家来服侍公子的。”
风辞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听见崇玄峻这么提过一句。介于崇玄峻不太了解他,也不愿多计较,只冷冷地冲慕蝉道:“我不需要,出去。”
“公子,奴家会尽心伺候你的,你喝了那么多酒,一定渴了吧,来喝点水吧。”边说边利索地倒了杯茶水递到风辞面前。
当时一听到冷奎让彭五娘找最漂亮的姑娘来服侍风辞,她就迫不及待地自荐了,还给了彭五娘大把金银细软,加之她的容貌确实也担得起最美的,故此得了这个机会。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会轻易放过?打死她也不会就这么出去的。
风辞乜斜了她一眼,似乎想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毕竟一般的勾栏女子也懂规矩,没有这么忤逆客人意思的。
慕蝉见风辞不说话,只当他改变主意了,连忙道:“公子,实不相瞒,小女子慕蝉仰慕公子已久,自那日画屏楼一见,便将公子记在心上了。今日有幸能服侍公子是慕蝉的福分。听闻公子的未婚妻失踪了近两个月,目前仍未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