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谢矜一直都跟着沈靖北走遍大江南北的,十里洋场没了谢矜镇场子,乔遇可少挣了不少钱呢。
前些日子乔遇还在跟傅悦君吐槽,让她劝劝谢矜赶紧回十里洋场唱几曲,再不济,就让沈靖北他们俩都上去唱去。
沈靖北眯着眼睛笑道:“看你这话说的,阿昭是去游山玩水的,我是去挣钱的。”
“那你挣钱不也是给她花的嘛。”傅悦君眯了眯眼眸,笑容淡了些,问道:“我前些天和你说的事情有进展没有?”
“有。”
沈靖北点头道:“我打听到了,段家这个月会有一批货,从松江府那边走的,负责走货的人,和我是很多年的交情了。”
“段司衍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已经跟我那朋友挑明情况了,他愿意帮咱们。”
像沈靖北这样时常在外面跑路的人,黑白两道通吃,认识的人比他吃过的饭还要多,现在其他地方码头禁止走货了,所有的货只能从松江府那边走。
所以沈靖北难免往那边跑的多了些,自然就跟那些人打了交道,像走生意的,称兄道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有些人也谨守信义。
有人一直要坚守道义,不肯做背叛买家的事情,有些人就圆滑了很多,只要不破坏自身利益,从中作梗也是无可厚非的。
“那就好。”傅悦君微微蹙起的眉头终于松软了下来,声音温和:“我们不便去那边,这件事就有劳你多多操心了。”
要是他们在这个时候离开江陵,段司衍势必会察觉到什么,而沈靖北不一样了。
“放心,一定会万无一失。”沈靖北拍着胸脯打包票,他能够预料得到这一次又是一场生死之战了,所以自然是要谨慎的。
段家若是拔去的话,自然是得连根拔起,省得拔得不干净,后患无穷。
谢矜感兴趣的问道:“刚刚宋二爷跟他爹吵架了?”
他们回来得迟,所以没有看到。
傅悦君轻松地笑道:“算是摊牌吧,你知道的,宋家主是个非常守旧的人,宋忱憋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一吐为快了。”
宋忱曾经是个飞扬热烈的少年,当年她在京城便有所耳闻的,而每一次他是京城里闯了祸事后,都会被宋家主一顿打。
本以为宋忱会学乖,可没想到下次却是变本加厉了。
当时傅悦君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当年的宋忱便抗拒过的,但却失败了。
他不想直接说,怕伤了父子间的感情,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宋家主觉得他是愿意走从军这条路的。
其实宋忱从不从军,都是不在乎的,因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大抵也有些麻木了,忽然遇到一个浑身充满光的人,便会很珍惜了。
而在军中吃的那些苦,也都不算什么,长夜漫漫之时,只要想起那一抹光,再冰冷的心都会暖了起来。
“这样也好,咱们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了。”谢矜掩唇笑了。
“这是迟早的事情。”
傅悦君也跟着笑了,不管宋忱有没有摊牌,他最后还是会和秦执玉成亲的,前世的时候,宋忱不还是执意要和秦执玉成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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