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白马,矮少年;
羊鞭,牧笛,迷踪拳。
成了塌陷坑一道亮丽的风景。
说:“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杨籽想说:“来塌陷坑,风光秀美,习武报仇!”
二姐放暑假回家,除了同学间的相互往来,基本上都是呆在家里。父母也不使唤她干活。二姐也主动带上草帽,想下地锄草,父母也不让她去,让她在家做作业、看书。
杨籽心里很是不平衡,就抗议说:
“凭啥子都是俺哥、嫂子,俺三姐、小姐还有我干活,俺二姐啥活不干今儿个下雨天,我也不去放羊了,叫俺二姐去!”
母亲说:
“凭啥凭恁二姐上学念书!你不想放羊也管,你去上学吧?啥活也不让你干!”
“上学?还是让俺大把我扔进机井吧!”
雨停之后,杨籽就骑上白马,带着黑虎,赶着羊群去塌陷坑了。
村里有个习俗:辈分长的成年男子,可以骂长自己低一辈男子的娘和姨。比如:
“我操恁娘!日恁姨!恁姨来恁家没有黑来叫恁娘、恁姨给俺留着门,我去恁家睡!”
被骂的男子无论比他年龄小还是大,不会还嘴,也不生气,甚至嘿嘿一笑。
杨籽和一个叫自己叔、小三四岁的男孩,因为协作赶羊群的事,发生了小争执。
杨籽心血来潮,学着那些成年人,说了一句:
“我日恁姨!”
“俺没有姨!不怕你骂!”
小侄子嘻皮笑脸地回顶杨籽。
“那你黑来叫恁娘给俺留着门,我去恁家睡!”
那个小侄子也没再顶嘴;各自相安无事回了家。
……
下午放羊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没有来,他妈过来放羊。他妈三十出头,杨籽叫同辈嫂子。
性格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感觉。丈夫在外地一个煤矿工作,一两个月回家一次。
杨籽躺在柳树荫下的草地上,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睡觉。那个嫂子悄悄走到跟前,一把把杨籽的短裤和底裤扒了下来。
“小样儿!你不是让我黑来给你留着门吗?留门干啥?呦呀!你那丁点儿的小鸟,连毛都没长,就学会了骚,想美事”
那个嫂子晃动着手中杨籽的衣服,坏笑着说。
周边放羊的大人、小伙伴,哈哈大笑。
杨籽满脸通红,双手捂着裆部;坐在草地上。说:
“嫂子!我错了!快把衣裳还给俺吧!”
“知道错啦!好!起来拿衣裳,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小光腚,够不够格我黑来给你留门?”
那个嫂子边说边往远处退。黑虎从远处奔过来,一口咬住了嫂子的长裙。嫂子吓得逃脱时,裙子挣掉了,露出了粉红的裤头。
杨籽喝止了黑虎。
“你个小东西!真是毁喽!恁家的狗都学得跟你一样骚!”
嫂子狼狈地提上裙子,在大家的笑声中跑远了。
杨籽从此以后,也不敢开玩笑骂人了。
午后,因为天气炎热,村民们都没有这么早出工干活。集聚在村里一棵大柿子树下,打扑克牌、下棋、纳凉。
杨籽也站在一边看别人下象棋;冷不丁地运动短裤连同底裤,被那个嫂子从身后褪到脚踝。
柿子树下的男女人群哄堂大笑。杨籽成了村子里的一个小笑话。
那个嫂子似乎偷扒杨籽的短裤上了瘾。甚至,只要杨籽不带狗在身边的情况下,见到杨籽就追撵着要扒杨籽的短裤。
……
因为所有的短裤都是松紧带的,杨籽看到了那个嫂子就紧张,捂住。
杨籽的大嫂,找了一块黄色的棉绸布,用缝纫机给杨籽做了一个电视里古代的练功腰带,解决了杨籽被偷扒裤子的危机。
没过几天,大嫂还给杨籽做了两条棉绸灯笼裤。杨籽俨然成了一个练功的武生打扮。很多人说杨籽像霍元甲的儿子霍东阁。
那匹白马自从被杨籽驯服之后,也很听话的愿意上套干活了,并且干活很卖力。父亲决定一直养着它。
杨籽让父亲、哥哥买一个马鞍回来;跑遍了全县城都没有买到。
……
村里上学放暑假的孩子,基本都是放羊;放羊的大人就少了,都是和杨籽同龄的男女,或者小点的孩子。杨籽成了羊倌的头头。
一个阴凉的下午,杨籽和伙伴们把羊群赶到一片青草茂盛的塌陷坑。由伙伴们在附近守着,自己跑到另一处,跟那个外村的放羊老头练洞箫。
没过多久,羊群似乎发生了骚乱,看护羊群的男女伙伴,慌张地赶着羊群往村里方向跑。
有八九个半大小子在后面追赶;有两个还冲进羊群踢打山羊。
杨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带着大黑狗迎头跑过去。
跑在最前面的是杨籽干爸的侄子小伟。
“咋啦?小伟?”
“俺哥,大陈集那些半吊子来捣乱,不准咱们在这里放羊。说这片塌陷坑塌的地是他们庄上的。”
“俺几个说这是公家的,跟他们争了几句。他们仗着人多个子大,就动手打俺们,还打咱的羊。赶紧回家吧,俺哥,要不他们撵过来,你也会挨揍。”
小伟说完,赶着自己的几只羊,往村庄匆匆跑去。
后面的伙伴赶着羊群跑到杨籽跟前的时候,那几个牛屋学校村的“城里人”,也追上了。踢打着小伙伴和身边的山羊。
黑虎想冲上去扑咬,杨籽喝住了,怕咬伤了人。
两个熟悉的面孔,到了杨籽跟前;正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