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的从城里赶了出来,上了水库的堤坝,即刻便要打开水库的阀门,不然的话放水的速度估计还跟不上下雨积水的速度。水库本身的水位线就已经非常的危险了。
她再这样说的时候大家都不敢有意见了。
都水清吏司的几个郎中分头行动,带着阮伽南和凤明阳几个去了水库阀门所处的位置。
除了阮伽南和凤明阳两兄弟,其他人都有些心惊胆战,总觉得打开阀门就像是要放出一头吃人的巨兽一样。那汹涌,不断撞击着阀门的水狠狠的拍打着阀门和四周,似是要挣扎着离开牢笼的野兽。
严知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问道:“伽南,你……你真的要打开阀门?”
阮伽南睨了他一眼,“不然你还有更好的法子?现在的雨势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水库还能支撑多久?若是堤坝垮了,这水库的里的水不能把整个燕京都淹没,半个燕京也是能淹没的吧?”
严知君抖了抖,随着她的话不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那画面——不,实在是不敢想,太恐怖了有没有?
“瞧你这小样的。”阮伽南很是鄙夷的哼了一声。
严知君不服气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这么大的事做起来也是毫不手软,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要知道一旦出现个什么意外,那后果可是很也严重的。我也是担心你。”
“多谢你的担心,但是不会有什么意外。”如果真的有,那也是人为的意外。“你有这心在这里担心,还不如去帮我好好盯着那些人。你也知道有很多人都盼着凤明阳出事,说不准今天就有人想趁乱做点什么。我就一双眼睛,盯不了那么多地方。”
严知君眉头蹙了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行吧,既然明阳都相信你,我也只好相信你了。你大胆的去做吧,我去找人帮你盯着那些人,防止他们私底下做什么手脚。”
阮伽南笑了,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了拍,“谢了啊!”
严知君嗯嗯了一声转身就急匆匆的走了。阮伽南也不担心他出什么乱子,别看严知君平日好像无所事事的样子,但是出身在权贵之家的人,不管怎么样身上总是有些魄力的,除了那些个真真的纨绔子弟之外。
雨势越来越猛,别说是撑伞了,就是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衣服也避免不了湿了几分。阮伽南几乎睁不开眼,雨水从斗笠上滑落,不少有溅到了她的眼睛里,让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可身边的人她还是看得清楚的。
“你先回去吧,现在雨太大了,你这样不行!”阮伽南往凤明阳身边走了几步,大声说道。
凤明阳听了她的话很是无奈。她还在这里,他身为她的丈夫又怎么能回去呢?
他摇了摇头,也同样大声的回道:“不了,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阮伽南说了几遍他还是态度坚决,没有办法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到边上去躲躲吧,反正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就先到一边避避雨吧!那边有个亭子,你过去那里!”
凤明阳扭几丈远的地方确实是有个简陋的凉亭。他看了眼现在的情况,又想到自己的身体,而她说的话确实是道理。在这里他的确帮不了什么忙,还很有可能会令她分心。
想了想他点了点头,“也好,我去避避雨,你自个儿小心一些。不要靠水库太近了,危险,让天璇跟着你。”
“我知道了,你顾好自己就是顾好我了。丹青,陪着王爷去凉亭,看着他。”阮伽南扭头对着丹青大声吩咐。
看到凤明阳去了凉亭避雨,阮伽南才放下心来处理眼前的事。
现在雨势大,水库里的水位也很满了,这个时候打开阀门确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所以操作的人也是紧张不已,身上也不知道是雨水多还是汗水多。阀门其实是由一块巨大的铁块铸造而成,重达上千斤,两旁有操控的器械,需要两人同时操控,借助一连窜严密的器械运作才能将阀门一点一点的升起。
阀门一动,便不断的有水从水库里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进入和护城河相连通的渠道。阀门升得越高,水声就越大,阀门升起一半的时候已经是水声震耳欲聋,轰鸣如同千军万马奔腾一样。看着汹涌而下的的巨大水流,站在堤坝上的人是心情各异,复杂难解。
打开阀门只是第一步,减轻水库承载压力是最终目的,将水库里的水成功分流出去是过程,而这个过程至关重要,关乎到整件事成功与否。
阮伽南在水库堤坝上,对于燕京城里的情况也需要同时了解,所以宁王府的人会定时让人过来汇报情况,好让她做出正确的判断和调整方案。现在门阀只是升起了一半而已,如果护城河能容纳更多的水量,那就要考虑把整个阀门都升起来。当然了,光是靠护城河是不行的,她命人将护城河连接运河的通道打开,关闭了护城河连接皇宫的通道,如此一来,只要护城河承受力足够,那就可以将水库里的水引导到运河里,再大也不用担心会影响到皇宫。
凤朝阳一开始还真的以为阮伽南是病急乱投医,冒险用了一个大胆的法子。在没有法子的情况下,她这样做确实是可以解燃眉之急的,可却算不上是多精妙。可是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宁王府的人时不时的来汇报情况,七皇子府的人自然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