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轶压低了声音道:“我说你就不能卖我一个人情吗?你就收留这对可怜的母子吧。”
这还是第一次秦轶来求纪星澜,纪星澜狐疑的看了那对母子一眼,一脸玩味的问道:“你怎么不带回侯府去啊?是不是做错事了?心虚啊?”
秦轶作势拍了拍她的胳膊,啧了一声道:“我说你这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呢!这司马夫人算得上是我的师母了,她家被奸人诬陷,所以全部都充公了,可怜这对母子还流浪在外,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吗?”
纪星澜一句话没说,秦轶就把她贬的一无是处,这纪星澜刚想说什么,秦轶又接着道:“我一直以为你的心里还算是善良,虽然成天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过也不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呀,我不管,你给他们安排个活做,再给他们找个屋子住下!”
纪星澜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一句话都没怎么说呢,这秦轶就十句话把她说的是一头雾水,哑口无言。
抬起了下巴,细细打量着那对母子,那司马夫人生了一副好面孔,面容白皙,却沧桑憔悴。
应当是家中遭了变故,才变得如此落魄的模样,可怜那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还不知家中受到了怎样的变故。
秦轶看得出来,纪星澜应该是被他给说动了,继续道:“反正这工钱你看着给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这对母子,他们有住处,这孩子那么小,你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在大街上沿街乞讨吧?”
纪星澜不满的忘了秦轶一眼,把她说的跟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一样。
看向春槐的时候,脸上挂起了明艳的笑容,道:“秦公子跟我都是老熟人了,我这边正好缺需要帮工的厨娘,不知道你以前可做过这些粗活儿,可受得了油烟的熏味儿?”
酒楼其实一点都不缺人,但是纪星澜是看在秦轶的面子上,又看了这妇人,的确是孤苦无依,又带着两个孩子,没有去处,让人见了,实在是于心不忍。
春槐一脸感激的看着纪星澜,想对她行礼,纪星澜二话不说,将她搀扶到了一旁坐下,看着她这么大热天,还带着两个孩子,女人果然就是不容易啊!
“多谢姑娘,多谢公子。”
春槐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感言,只能一个劲儿的道谢。
纪星澜抿了抿唇瓣,道:“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春槐就可以了,这是我的大儿子虎儿,这是小儿子念琛。”
春槐看着她儿子的时候,眼中满是幸福的光亮,也不知她家遭受了何等的变故,纪星澜鼻尖泛着酸,叫佟犇带她们去了公房。
特意给她们准备了一间不错的院子,母子三人住在这里也比较方便。
纪星澜一边又和秦轶了解了一些情况,才知道她原来是将军的夫人。
“堂堂的一个夫人,这下只能帮我做一些细活这心里头一定落差挺大。”纪星澜摸了摸耳垂,挑眉看着秦轶道。
秦轶坐下来,表情显得有一些凝重。
“我相信司马将军的为人,绝对不可能做出勾结山匪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里面做了些手脚!等我以后查明了之后一定还他们一个清白。”
纪星澜有些惊愕,本来以为这秦轶只是一个十足的吃货,除了吃也不想其他的,没有想到这心里头居然还有这样的抱负。
秦轶目光炯炯有神,这份力量也感染了纪星澜,纪星澜舔了舔干燥的舌唇道:“好啊,我支持你,只不过入手还是有些困难的,你可得小心一些。”
堂上的安危纷争纪星澜不懂,但是知道那里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却同样也可以置人于死地。
秦轶展颜一笑,突然觉得此刻对纪星澜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厌恶了,不知道为何心里头居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赶紧甩了甩脑袋,言归正传道:“再过两日,白府办茶宴,我们穿蓝色的衣服去吧。”
纪星澜刚举杯,想喝一口茶水,听他这样一说,放下了杯子,一脸迷惘的眨了眨眼睫道:“为何啊?”
“你别管了,到时候我将衣服送到你府上去,你不知道,这喝茶可得讲究了,不能随便穿什么你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到时候你听我的就可以了!”
纪星澜信以为真,搞不懂秦轶是在说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身衣服而已,不过这两个人穿同样一种颜色的衣服,倒是显得有些过于暧昧了,不过眼下纪星澜也没有多想什么。
到了晚上。
酒楼准备打烊的时候,纪星澜瞧见还有人没走,便往厨房里头走去。
看到春槐在灶台准备着什么东西,好奇得冲着她走了过去。
春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的时候,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边上的碗都不小心被她碰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响声。
“纪姑娘……”
春槐张口结舌,更是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辩解,只能一脸心虚的低下了头来。
“这么晚了,春槐姐,你怎么还不走啊?”纪星澜态度十分的温和,弯身将碎渣子捡了起来。
春槐还看到纪星澜并没有怪罪,开口道:“念琛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东西,所以我想着给他弄点米粉汤喝喝。”
纪星澜点头,轻道:“没事啊,以后若是你们母子饿了的话,这厨房里面随便用,这里面的食材你可以随便拿,不过念琛现在还小,米粉的话,他可能喝不下去,这嗓子眼儿太细了。”
春槐感激的抬起了眼眶,都有些红润。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