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轻轻问候了一句。
他转过身来,一张苍白的脸,是罗尔。
“你好。”他说,眉头皱得紧紧的。
“呃,我打扰到你了吗?”我看他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谨慎地问。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决定还是闭嘴了,抬头寻找我的安德烈。
他突然回了话,“没有。你没有打扰我。”
我回头瞧了瞧他,他笔直地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他的信,但眉头还是蜷缩在了一起。
“喔……”我回答,安德烈扑棱棱地飞了下来,啄了啄我的手指,高兴地我手臂上跳来跳去,等待它新一轮的任务。
他接着说了下去,“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猫头鹰,一个可靠的、不起眼的……”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用我的。”我把手臂伸了过去,安德烈摇了摇它的尾巴表示欢迎,“挺能干的,又不闹腾。”
“可是……”他绿色的眼睛闪烁不定。
“我可以用安吉丽娜的。”我瞥了瞥另一个方向,安吉丽娜的猫头鹰住在那里。
“好吧……”他伸出手来,安德烈跳了上去,他摸了摸它背上的羽毛,顿了好久才说出,“谢谢你。”
“能听见一个斯莱特林说谢谢你真是值得了。”我调侃了一句。
罗尔拧巴的眉毛终于舒展开来,还难得地笑了笑。
“你现在……开心吗?”他问,“和奥利弗·伍德在一起。”
“啊?这个啊……”听到这个古怪的问题,我有些诧异,“嗯——很开心——每天都是。”
紧接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只好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哦,对了……你怎么突然要来这里寄信了?”
在霍格沃兹里,我已经算是经常来塔楼这里寄信的了,这段时间更是频繁地出入这里,但一次也没有碰见过罗尔。
“我来给我父亲寄信。有些急事……我想问清楚。”罗尔淡淡地回答。
我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男人的形象,头发又长又乱,一节一节的,面黄肌瘦,长着深深凹陷的眼睛,长长的鼻子。
是那次在翻倒巷见到过的。
“好了。”他把安德烈放了出去,“我的信寄出去了。再次感谢你,勃朗特……下次见。”
“再见。”
不同于往常的离校宴会,教工桌后面墙壁上悬挂着黑色的帷幕,那是为了对塞德里克表示敬意。
我下意识往赫奇帕奇那一桌望去,小獾们都恹恹的,一张张脸庞都是全礼堂最苍白也最悲痛的。我看见坐在桌子靠前的佩蒂·布提福尔偷偷抹了抹眼角,她乌黑的头发似乎都失去了以往的亮泽。
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了我们一个最难以接受但又最真实的一个事实。
塞德里克是神秘人杀死的。
神秘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