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从怀中又拿出了一个青色小瓶子,拔开塞子,只见那瓶口之上冒出屡屡白烟。他将瓶中所装的液体分别滴了几滴在那些尸身上,只见那水滴所道之处立即溃烂,不一会儿,地上十多具尸体都被化成一滩脓水。来福见众人尸体已经销毁,便背起陆廷祖从山间小道迅速离开。
“我这是在哪?”陆廷祖睁开眼睛坐起在床上,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内,心道刚才是不是在做梦。用手摸了摸后脖梗子,感觉还有点点疼,小声地嘀咕着:“原来都不是梦!”听见门吱呀一响,又赶忙躺下装睡,头微微倾斜,眼睛迷起看着门口。见屋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太公,另一个是将自己打晕的来福,赶忙从床上跳了起来。
“孙儿呀,原来你早就醒啦,我还正欲唤醒你呢!”
来福见自家少爷已经起来,赶忙上前赔不是:“少爷,对不起!刚才小的下手太重了,还请少爷责罚!”
陆廷祖刚要发作,便被悟醒制止:“来福啊,这次还多亏了你,否则我这重孙,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孙儿,速速谢过来福!”
来福听老祖如此一说,连忙推辞:“太老爷,不敢当,不敢当!少爷乃我家少主,我作为一介奴仆,以仆救主本是应当的。”
陆廷祖心里很是不服,说道:“何须有他,适才我单人一棍就将那群蟊贼收拾了!”
“无知小儿,你可知道,除了那一播人以外,山下还有好几波人正等着你呢!若不是来福忠心护主,你哪怕有十几条命都得见阎王!”
“太公,薛卿候还有何布置?”
“少爷,那薛卿候还在山下迎客亭边设了一个茶棚,命人在茶水内下毒。又在那官道之上,挖了不少陷阱,还在官道两旁埋伏了一队官军,都已经弓箭埋伏好了!从兰若寺到陆家庄五六里山路官道,设了多道关卡,又多请江湖有名剑客刀手伺机暗杀少爷。在庄内还有三个游方术士,皆有邪术,善驱鬼怪。”
陆廷祖听得来福如此一说,心下不觉一惊,暗道:“他薛家何时有的如此巨大之势?那么来福,你这几年在庄内近况如何?”
“少爷,那还是大前年,老祖宗曾来庄内一次,因为家祖曾与老祖有旧,故而老祖传授我一些拳脚功夫,我就在庄内做了一个卧底。这次因为薛卿候一来是想抓捕你,又怕手下那些人抓错人,所以将我派遣了出来。若我将你抓到,那么他也好将这庄内老人,尽数除去,来个斩草除根!”
“太公,那薛卿候为何如此恶毒?难道他们心中没有王法吗?”
悟醒叹了口气,慢慢向陆廷祖解释道:“孙儿呀,细说起来,那还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想当年,我那夫人若兰人老仙逝,我那时伤心不已,在陆家庄连做法事七天,愿意只为超度亡妻亡灵,望她能早升极乐超脱轮回苦楚。只是未曾想到,在这一家凡人之中显现了佛家神通法术。家中多人向我求学佛法,我逐一传授,再观他们薛氏一家皆无仙家根骨,便不传授于他们。故而惹得他们不满,不想三十年已过,那薛氏还是想求长生之道。企图劫持你,以你向我要挟!一切都是冤孽!”
“太公,那薛氏如此不义,我现在就提棍灭他满门!”陆廷祖说罢提起盘龙棍便要下山。
悟醒厉声道:“站住,你若前去,凭你这两下拳脚必死无疑!既然了薛家如此不义,我自有霹雳手段。你们二人且随我来!”
陆廷祖和来福两人跟随悟醒从房中走到庭院,见悟醒面对上天,手捏法印念叨一番,只见那天上变黑云翻滚,刮起无名之风,吹得地上飞沙走石,仿佛这天要倾塌一般。这天上黑云越聚越多,一刻之后,天地之间数到惊雷劈下,惊得路上行人腿肚子直打哆嗦。但见那陆家庄的方向,原来的祖宅已经起了大火。惊雷过后,那大雨倾盆而下。
悟醒唤来惊雷火雨之后,又对院内水缸施了个法术,水面立刻显现出陆家庄的景象。
只见陆家庄内,众下人见大宅走水,纷纷提水准备灭火,忽见大雨如注,以为这场雨是来灭火的,没想到这雨水所到之处,那雨水好像滚油一般,把那大火浇得更旺,院内仿佛阿鼻地狱一般,处处哀嚎!而那庄院之外,却一点火情没有!庄内请来的三位邪教术士,早已被那雷电劈死,变成一具具黑炭。
过了半个时辰,悟醒体内法力几尽耗尽,连忙收了法术。
陆廷祖见太公脸色煞白,赶忙问道:“太公,你没有事吧?”
“只是有点脱力,调养几日就好了!”
来福和陆廷祖将悟醒搀扶会禅房。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陆家庄的里正气喘嘘嘘跑进了兰若寺,进寺便喊:“县丞老爷!县丞老爷!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这兰若寺的前殿,面朝东南,陆家庄所在位置正好与前殿相背,所以山下发生何事,这县丞一直不知道。听到有人喊,出大事情了,心想是不是埋伏的事情,被陆廷祖识破了。薛县丞高声问道:“何人高声喧哗,出什么大事了?”
里正口中喘着粗气,说话断断续续:“老……爷,山下……宅子走水了,整个大宅子现在都化作瓦砾了,薛老爷也死在火场里了!”
薛县丞听到此处,顿时瘫坐在椅子上,人昏死了过去。
吓得旁边的刀笔吏赶忙上去掐人中,给老爷顺气。
不一会,薛县丞缓缓地醒了过来,双眼刚睁开,就放声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