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海德迷迷糊糊地醒来,他看见安娜神色有些惊惶,在他的床边帮他盖被子。

“没事,睡吧,睡吧。”安娜用右手抚摸着海德的脸颊,把左手背到身后去。

海德想坐起来,却被安娜摁住。

“妈,怎么了,这么晚了,还起来!”

安娜扭头对着窗户努努嘴说:“有石头从外面飞进来,把窗户戳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海德扯开被子,想去看看,嘴里还嘟囔着:“谁这么缺德啊?”

“哎……你好好睡吧,人早就跑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安娜将海德安顿好,沉重的叹了口气,她等海德睡着后,推门出去。

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海德,被门外一声尖叫吵醒。

海德爬起床,却发现,安娜不在家。打开门,海德看见,凯伦阿姨坐倒在地上,她捂着诺莉眼睛,嘴里还念叨着:“诺莉不要看,不要看。”

他顺着凯伦的视线看到自己脚下,竟然躺着一句死婴的尸体。它皮肤青紫,浑身肿~胀,脐带缠着脖子。

海德正好踩着脐带,他捂着喉咙,强忍着吐意,用草叉,先把尸体挑到一边,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巨死婴,是否应该先去找牧师。

凯伦放下挡住诺莉眼睛的手问:“海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刚醒,就发现这东西在我们家门口。”

海德瞥了眼旁边的死婴,他的胃好像在翻滚,呕吐感再次涌上喉咙。

“对了,昨天放上有人往我们家里丢石头,把家里的窗户撕破了。”

海德把凯伦与诺莉,带进家中,给他们指了那扇破掉的窗户。

“也不知道是谁搞的恶作剧。”海德现在想想,还是有点恶心。

凯伦问:“安娜呢?”

海德摇头说:“不知道啊,早上一醒来,她就不见了。”

农庄外面一片嘈杂的声音,海德扒~开破烂的蒙皮窗户,看到村子里的村民以及领主的扈从簇拥着,向他们家这边走来。

当人群接近,海德这才看到,那一群人簇拥着安娜,她的手被反绑,全身被麻绳胡乱捆着,脖子上还拴着一条手腕粗的铁链。一群人就这么,把安娜押到家门前。

海德瞪着眼睛,咆哮道:“你们要干什么!”

“她是女巫!是魔鬼的仆人”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

海德吼道:“不可能,安娜不可能是女巫。”

被捆起来的安娜,好像失去了意识,额头被人用石头砸破,血糊住半张脸,眼睛肿的像鸡蛋一样。膝盖变形,左腿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安娜一直在被人架着走。

扈从队推开挡在门口的海德,冲进海德家里。

摆在壁橱上的瓦罐,被士兵们用武器砸破。过冬的面粉撒了一地,混杂着昨晚屋顶的漏水,形成灰色的膏泥状,糊在地面上。

“别碰我家东西。”海德扑上去,想拦住那些士兵,却被扈从队小队长一脚踢开。

队长擦了擦皮鞋说:“你母亲是女巫,这些都是罪证。”

“队长,找到了!找到被偷走的谷物了。”一个士兵捧着装满谷物的瓦罐,那是他们明年要播种的种子。

海德从地上爬起来:“我妈不是女巫!”

“砰”刀柄砸到海德后颈,海德趴在地上。

海德再想爬起来,但是眼前却出现重影,身体也不听使唤,后颈剧痛。

“还有她,她是来找安娜的,她们俩晚上,一定在一起拜鬼。”海德听见那些士兵的声音,紧接着是凯伦阿姨的惊呼声。

他们绑走了凯伦阿姨,把诺莉留在地上哭泣。

海德喘着粗气,晃着脑袋,渐渐从地上爬起来。

他扶着门框,朝着那些士兵和村民低吼道:“我的母亲不是女巫,她是安娜,是骑士霍尔格的妻子。你们——你们不能带走她。”

海德向前迈了一步,手离开门框,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差点又栽倒在地上。

周围顿时响起阵阵哄笑声。

“你们——你们不能碰她!她是父神的子民,牧师——牧师呢?”

“海德……”牧师从人群中走出来,他胸前挂着十字架,面容慈祥。

海德低下头,沉默了一阵,突然爆发道:“为什么,牧师?为什么,安娜会是女巫。是你将骑士剑交给我父亲,你是在教堂为他们主持婚礼,是你说父神会保佑我们全家!”

“海德……”牧师脸色有些难堪。

“克瑞托,你曾为一个女巫主持弥撒?”牧师身边,一个圆顶剃发,手持一串玫瑰念珠的修士说。海德认得这个人,他是塞勒姆修道院的修士。

“不——不,我没有,我想那时候,安娜,她还没有堕落,他还没有接受魔鬼的诱~惑,霍尔格也还不是骑士。”牧师那慈祥的面容,在海德眼中,顿时变得面目全非,比他收什一税时,还要丑陋。

“嘿,找到了,在这边,有一个婴儿的尸体。”

村民的视线立刻被牵扯过去,正是早上海德在家门口看见的婴儿尸体,。

“是她,她就是女巫,是她杀了那个婴儿。”

“女巫,快去死。”

“去死吧!”

恶毒的咒骂又开始在人群中响起,拳头落在安娜身上,甚至有人用脚踢她的小腹。

没过一会儿,安娜就从昏厥中醒来,开始往外咳血。

血喷到地上,周围的人赶紧避开,生怕溅到一点。

海德瞪圆了


状态提示:7.抓捕女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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