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不太肯定地建议道:“或许你们可以去塞勒姆镇上找一个律师,来做杰洛克叔叔的保人。”
凯伦问:“律师是什么?”
荷:“我也没见过,但是之前在修道院听说过,他们精通帝国的法律条文,可以在领主法庭,宗教法庭上替受保人辩护,很多商人贵族领主都愿意聘用他们。”
“那得要多少钱啊?”
荷摇摇头说不知道。
凯伦叹了口气,带着高文走了,海德站在门后远远的望着他们母子俩。
几天前,杰洛克大叔还在帮他们家收麦子,没想到因为一只鹿,杰洛克大叔竟然被领主抓了,海德甚至不清楚杰洛克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海德再没见过凯伦阿姨,直到那一天,高文提着弓箭,冲进农庄,对准伊文森的房子来了一箭。
箭头扎破蒙皮窗户,直飞进伊文森家中,瓦罐破碎的声音随之传来。
伊文森抓着羽箭,推开房门大吼道:“这是谁干的!”
下一刻,一支箭直冲着伊文森的面门门拉上。
铁质箭头,钉进门板。
“伊文森,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出来!”
高文举着猎弓大喊道:“你把骗我家的钱给我还回来。”
“谁骗你家钱了!”伊文森隔着门板嚎叫着。
“你说能让我父亲安然无恙的回来,为什么他还被判了两年奴工!”
“你知不知道,猎鹿可是要绞刑的,要不是我,杰洛克怎么可能保得住命。”伊文森信口胡诌。
“你骗人,我都问过牧师了,他说猎鹿不会判绞刑!”
“是牧师说的算,还是男爵大人说的算!牧师说不会判绞刑,跟男爵有什么关系?”伊文森见事情败露开始胡搅蛮缠。
“嗡”又一只箭射向伊文森家的门板,这支羽箭箭头,几乎全部没入门板中。
伊文森紧张地说:“我警告你,高文,领主的扈从队马上就到,你要是现在给我道歉还来的及。”
紧接着第三只箭钉入伊文森的门板。
这时农庄周围已经围满了看弓扣得紧紧的,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你给我等着。”撂下一句狠话,高文也不得不离开这里。
凯伦又带着她的两个孩子来找安娜,面容苍白,远比几天前要憔悴的多。
原来,凯伦那天拿完钱回家之后,又去找了伊文森。
她觉得与其去镇上找律师,不如找个认识,知根知底的人。
但她远远低估了伊文森的无耻程度。
伊文森称自己认识领主庄园的管家,能帮上忙,并且向凯伦索要了一大笔好处费,说是活动关系必须花的。
结果伊文森拿了钱,什么事都没干,只到审判结果出来,他也没去找过任何人。
杰洛克流放到被美帝奇伯国东方的铜矿,罚做两年的奴工。以前在村子里,被流放到东边铜矿做奴工的,一个都没回来过,杰洛克这趟必然凶多吉少。
高文见到他父亲,说要把家里的土地卖了,帮他凑赎罪金。
杰洛克知道,如果没有了土地,那自己根本养不活两个孩子和妻子。所以他咬着牙,也不让他们卖土地。
杰洛克走的那天,海德跟着凯伦阿姨还一起去看过他。
杰洛克摸着海德的脸颊,拜托他以后尽量多照顾照顾高文和诺莉,他说高文太冲动了,怕他出事。
然而杰洛克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一走,就真的和他的妻子与两个孩子永别了。
多年后,当杰洛克用弓箭瞄准一只吸血鬼的心脏时,他依然忘不了,自己的选择与家人那担忧企盼的眼神,
从那之后,凯伦阿姨,就经常带着高文与诺莉来海德家。
她总是向安娜诉苦,又或者回忆与杰洛克曾经的时光。
两个丧偶的女人,总能找到一些共同语言。
诺莉不太喜欢自己那个莽撞的哥哥,它比较中意海德,也总喜欢听海德讲霍尔格与杰洛克的故事。
高文抱怨道:“烦死了,怎么又是他们俩去猎狼的故事,我都听了八百遍了,能不能换一个。”
海德尴尬的挠了挠脸颊,以他的年龄,显然编不出更动听,更有趣的故事了。
“没事的,葛尔勒迪哥哥,你讲吧,我觉得很有意思。”诺莉撑着脸微笑着说。
高文接着抱怨道:“不是吧,我给你讲的时候,你怎么那么不耐烦,等他给你讲,你就能听进去。”
诺莉指着小卧室的门噘~着嘴说:“你不愿听,可以出去听妈妈和凯伦阿姨啊。”
高文一脸为难地说:“啊,算了吧,还是这里比较有趣一点,起码海德每次能挤出点新东西。”
荷早就休完假,返回镇上的修道院了,修道院的炉火可要比家里温暖的多。
海德突然说道:“我给你们讲讲雪吧!”
其实他也没见过雪,在美帝奇伯国,冬天很少能看到雪,海德也只是从那些北方来的,坎特伯雷公国的商人嘴里,听说过雪。
“它们在空中飘得很慢,白色的,一沾到手上就会化成水,很凉……”
海德才讲到一半,就听到外面的欢呼声。
诺莉推开房门,漫天都飘着白莹莹的雪花。
诺莉问:“这是雪?”
海德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点点头说:“应该,应该是吧。”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雪。
地上还没有积雪,但已经足够给三个孩子惊喜了,他们用手,用嘴接着,这从未见过的神秘之物。
然而,此时此刻领主的城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