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了柳三升,那眼神之中带着几许幸灾乐祸,又带着几许惋惜和可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怕是谁也救不了她了。
一夜之间,仿佛柳三升成了亲手掐死罗阿妹腹中婴孩儿的杀人狂魔,尽管这一段时间她从未和柳大家的有任何来往,更没往人家家里去,柳大家旁边开着的那一树的夹竹桃倒是经常少几朵花。
她不顾柳大家的劝阻,强行动土,才使得罗阿妹小产,简直‘证据确凿’、‘人赃并获’,她柳三升就是那杀人凶手!
听着村中的风言风语,柳三升不屑一顾地冷冷一勾唇。
世上有鬼神,但柳三升不信鬼神,鬼神才不会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看来,自己还是太仁慈了,不拿出点手段来,吓不着某些活蹦乱跳的猴儿!
柳三升看着那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柳大家,心中沉稳如水,依旧是面不改色。
二狗子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影,是如此娇小、如此羸弱,他上前,将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之上。
“别怕,有我在。”
柳三升沉默了许久,倏尔回头,于他一笑,“谁说我怕了,走,回去睡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倒是想看看,哪个鬼敢犯到我头上来。”
说罢,便自回了自己的小屋里,继续睡觉,明日可是有一场大戏要演,得养足了精神。
第二天天刚亮,便看见柳大家的气势汹汹地杀来了,有那柳大、柳成松,还有几个村中的青壮年,张氏林招弟随在身后,哭哭啼啼,但一见柳三升,那张氏便凶狠得如抓狂老狗,扑上来就咬。
“烂屁股破鞋,杀人凶手,你还我孙儿!还我孙儿!”
张氏扑过来就要揪打柳三升,人高马大的南极往那儿一站,将她给挡住了,张氏动一步,南极就挡一步,张氏用那哭得嘶哑的嗓音叫喊着:“今日我老婆子非打死你这破鞋不可!”
柳三走过去,试图将那张氏给拖开,张氏反倒是给了他几巴掌:“滚开滚开,你这个不孝子,就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孙儿,那也是你大哥的种,我们柳家的香火,你们非要我柳家的香火断绝不成!”
“小贱蹄子,当初要是知道你生了一副蛇蝎心肠,我老婆子一定当场掐死你。”
村民们早早地便围了过来了。
“柳三升,你还我儿子!”柳大赤红着双眸,便冲上来要抓住柳三升,那北极往前一档,便将他给挡住了,另外还有王宏并李大虎两人,将柳成松给挡住,二狗子站在柳三升的身边,护着她,冷冷地看着一众人。
两边僵持住了,二狗子的凶狠不是旁人能比拟的,田间地头摔跤玩,谁都不是二狗子的对手,饶是柳大叫喊了几个青壮年来,也无人敢近二狗子的身。
柳三升站在那重重的保护之中,与那暴怒的柳大隔空相望,用那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语调道:“柳大伯,你的儿子没了,我也很遗憾,但确实跟我无关,大伯要迁怒,可是找错了人了。”
“要不是你故意在阿妹怀孕期间盖房子,我儿子怎么会掉,有目共睹的事情,你还想抵赖!”柳大握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村长忙来劝,但柳大发起狠来,似乎连村长都敢打。
“呵——”落针可闻的场景之下,柳三升冷笑一声:“大伯你倒是说说,什么有目共睹,是大家看见我推了你家阿妹,还是我往你家阿妹的饭菜里下毒了,人证物证何在?大夫怎么说?官府怎么说?拿出证据来,是我杀的人我肯定偿命,不是我下的手,想让我背黑锅那是做梦!”
“柳三升,你少要尖牙利齿,我的儿子是你害的确凿,你别以为我找不到证据你就可以逍遥法外,来人,给我抓住她!”柳大一声喝,几个青壮年便又朝柳三升围了过去。
柳三升往后退了几步,身边的几人已经迎了上去,南极北极凶猛无比,李大虎跟着二狗子学了几日的武,人精壮了不少,身手也是见涨,另一边,那王宏跟着自己的爹日日在渡口帮别人卸货搬货,膀子有力,也是一身好力。
现场一片混乱,柳大是铁了心了要抓柳三升去问罪伏法,柳三升身边还有二狗子等人护着,那柳大也是近不了她的身。
“柳三升,人在做,天在看,你今日害我儿子,他日你必遭天谴!”柳大如发怒的野兽般左冲右突,想亲手抓住柳三升,奈何南极挡住,他根本难近她的身,饶是如此,他依旧是不甘心:“我不信你能在这里躲一辈子,早晚我要抓住你,给我儿子偿命!”
“柳大伯不要跟我说什么天命,说什么报应,更不要说什么天谴,”柳三升端了一个凳子,气定神闲地坐下了:“你柳大做的恶事怕是不少,要报应,也是你先接。”
“你这恶毒的女人!”柳大一张脸涨得通红,扛起锄头就要打,但南极可不是吃素的,一把便夺了他的锄头,将他拦住。
柳大继续骂:“灾星,祸水,你来我萝村,夺我柳家的地不说,还害我儿子,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萝村!”
柳三升不理会她,心中想着逮到时机成熟了,便请出杀手锏,她看现场的人,村中的来了大半了,村长来了,柳家的几个长辈也来了,都围着看热闹。
又听见那张氏坐在地上边哭边骂:“天打雷劈的小贱人啊,我柳家是遭了什么罪啊,怎么招进来这么个灾星啊——”
“我柳家迟早家破人亡啊,柳家的儿孙在我这老婆子手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