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葫芦娃吓了一跳,那来人分明是阎璃。
阎璃不答,两步走入了房内,镇南王对众人道:“所有人出去。”
王妃和阎芳染惊诧地看着阎璃,还是纷纷出去,房中,除了阎璃,便是那被绑在床上的夏锦华,还有留下来照顾的葫芦娃。
阎璃上前,看了一眼夏锦华如今的模样,眼中闪过了痛苦和自责,正落入葫芦娃的眼。
难道,夏锦华的毒,与皇上有什么关系?
夏锦华自然也是看见阎璃前来,见阎璃拿出了一个瓷瓶来,倒出了一颗蓝色的丹药来,与夏锦华喂了下去。
那丹药入口,就像是一颗冰晶似的,瞬间便将体内那熊熊燃烧正烧她五脏六腑的毒火给熄灭了下去,夏锦华猛然吸了几口气,感觉自己似乎是重获了一世,那药一下肚,似乎是面上的黑气都去了不少。
阎璃也舒了一口气,面上带着喜色,又拿出了一个瓷瓶来,从中倒出了一个红色的丹丸来,送到了夏锦华的面前。
但夏锦华却忽然别过了脸去,那依旧是冷汗涔涔的面上,带着某种决绝:“我要见绝哥。”
“吃了这颗药,我便带你去见他。”阎璃的声音放软了,将那颗红色的丹药送到了她的面前。
夏锦华却倔强依旧,忍着身子残余的剧痛:“我要见他。”
看来这毒,跟司空绝跟阎璃都有关,为何会祸及自己?
夏锦华心中惨然一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阎璃几番劝慰不下,但还是耐心极好:“吃一颗只是暂时遏制住而已,一定好吃两颗才能彻底好,不然,你会疼,我也会心疼。”
夏锦华忽然一笑,凄然地看向了阎璃,眼中却带着泪花:“我的绝哥也会疼,我也会心疼。”
阎璃的神色变得异常难看,那握着药丸的手颤抖了两番,转身道:“扶郡主起来。”
那便是松口的意思了,葫芦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将夏锦手上缚着的丝线解了,将夏锦华给扶了起来。
阎璃将夏锦华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出了客房们,葫芦娃惊呼了一声。
他这是要干什么?
夏锦华现在浑身无力,就算是吃过了一颗药,但身上的余毒未清,也实在是没力气挣扎,便只能这般任由阎璃抱着,出了大门。
出门,便撞见了众人惊异的眼神,王妃和阎芳染都瞪大了眼,其余众人更是宛若晴天霹雳。
阎璃冷着面目,完全无视众人惊异的眼神,将夏锦华紧紧抱着,对镇南王道:“皇叔,带路吧。”
镇南王看了看阎璃,最终还是移步,带着他们往王府的深处去了。
只有三人一道,其他人都被挡在了外面。
夏锦华身子舒服了许多,精神很不好,只想睡觉,眼皮慢慢地往下坠,将头靠在了阎璃的肩膀之上,一股好闻的尊贵香气灌入了口鼻之中,催人入眠。
直到一声刺耳的金属相撞之声,才将她惊醒了,见众人已经到了一个黑暗无比的地方,似乎是地牢一类的地方,十分潮湿,就算是墙上有烛光,也依旧驱不散这里的黑暗。
镇南王在前,开了一道道的铁门,往那深处去了,阎璃抱着夏锦华跟在后面。
每一声脚步,在这幽深的地牢之中都被无限的回放着,低沉而苍凉,刺得夏锦华耳朵疼。
走了几道门,过了窄小的甬道,终于是豁然开朗,到了一处大房间之内,却迎出来一个人。
见到来人,他似乎是很惊异,“父王,皇兄?”
那人正是阎罗,阎璃面无表情:“开门吧。”
阎罗看了看阎璃怀中那面色苍白的夏锦华,还是转身,将那最厚的一道门打开了。
那道石头门异常厚,移动的时候发出了厚重的低吟,摩擦着地面,那声音带着无比的苍凉,门一开,一声男人的嘶吼声猝不及防地从那房中传来。
“啊——”
那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痛苦,似乎是要将五脏六腑全部撕裂了才能抒发心中的痛苦,惊得夏锦华浑身一震,已经泪若雨下。
那分明是司空绝的声音!
厚厚的密室将他的声音掩藏住了,那该是一种何等痛苦、绝望的声音啊。
夏锦华啜泣着,挣扎着要去看司空绝,阎璃已经随着阎罗步入,入了那房间之中,见房间异常大,深埋地底,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夏锦华的目光在那房中寻着,微弱的烛光之下,还是第一眼便看见了司空绝。
他与方才的自己没什么两样,口中咬着一块木板,掉落在了地上,阎罗上前,忙将那木板又放入了他的口中。
司空绝被捆在了一张铁床之上,四肢已经被铁索拴住,动弹不得,那本来是行刑之用的,但此时却是为了防止他经受不住那痛苦,而伤害自己。
夏锦华还看见,他那古铜色的皮肤之下,无数的黑色正随着血管蔓延,青经暴起,浑身豆大的汗珠若雨下,一块块肌肉颤抖着,痉挛着,是从未有过的惊悚。
因为那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司空绝五官无尽扭曲,双目赤红,但是在看见夏锦华进来的那一刻,眼中巨震,瞪圆了眼。
“绝哥——”
夏锦华缠绵地唤了一声,泣不成声,挣扎着要去司空绝的面前。
阎璃将她放在了一边的石床之上,与司空绝遥望,阎璃将那红色药丸送到了她的嘴边,笑道:“锦华,可要说话算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