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安定侯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了几下,面容愤怒到怒不可遏,差点又吐血。
他差点掀桌:“无论如何,她是我侯府的郡主,我这个做父亲的,便有处置她的权利,来人,将家法备好!”
这侯府的家法,可都是那黄氏最近才发明的,都是些夹手指之类的阴毒玩意,专门惩治那些个不知进退的贱婢。
“侯爷——”黄氏似乎是还想劝。
“你不必劝了!”安定侯一挥手,打断了黄氏的话,“我知晓你素来心善,但是今日,我一定要让那逆女知晓,什么是父为天!”
安定侯与夏锦华的矛盾已经是无法调和了,看见夏锦华,安定侯便看见自己那屈辱的过去,浑身的神经都变得疯狂了,甚至恨不得不惜一切代价,将夏锦华给弄死!
黄氏秀帕掩面,却得意一笑,一边的夏锦年和夏锦绣似乎也忘记了饿了半天的痛苦,兴致勃勃地等着夏锦华归来。
黄氏是算计好了的,将那东西放下之后,她那院儿中所有侍卫的行踪都被监视着,确认了没有人出府,不可能去通报情况。
那夏锦华想必还不曾知晓这府中的剧变。
今日,且让她好生知晓知晓,这侯府是谁的地盘!
又等了半个时辰,万嬷嬷都开始吃夜宵的时候,才听见外间有侍卫匆匆来报。
“侯爷,郡主回府了!”
安定侯听此,双眼赤红,怒吼一声:“将那贱人带到赏罚厅中来!”
侍卫飞奔出去,他又唤道:“将大门后门都给我关好!”
侯爷发令,谁敢不从,府中人都缩头缩脑地看着,知晓今日的侯府,是要变天了!
一听说夏锦华回来,黄氏母女几人都兴奋无比,夏锦荣也抱着看笑话的态势看着。
很快,夏锦华便来了,外间下了大雪,那赏罚厅之中没有门户,不知道是有多冷,那诸多的奴仆跪在那外面,几乎直接便被冻僵了过去。
夏锦华看见也不曾怜惜,她自问对下人都是十分厚道的,赏赐不曾少,但是依旧有人敢作乱,便怪不得她了。
她信步入了赏罚厅之中,看见那上首的安定侯,道:“女儿拜见爹爹。”
安定侯还未曾说话,黄氏倒是阴森森地道了:“华姐儿,不是二娘说你,你到底是郡主,一个女儿家在外面抛头露面还夜不归宿,对咱们侯府的影响实在是不好。”
“不好吗?”夏锦华反倒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是邀功般的,对安定侯道:“爹爹,女儿近日奉旨去探望京城之中的老朋友们,认识了几个番邦的公主,今日番邦公主召开宴会,皇上也出席了,还特意让我去作陪呢,我陪了半日,认识了好些番邦的王爷公主,已故今日回来晚了,相信爹爹会谅解女儿的!”
“你今日见到皇上了?”安定侯瞪大了眼睛,黄氏也是动容,那一边的夏锦年和夏锦绣更是吃惊,但马上便露出了嫉妒至极的眼色,看着那红光满面,得意洋洋的夏锦华,恨不得当场将之啃吃了!
“是啊爹爹!”夏锦华似乎觉得自己是侯府的骄傲,邀功道:“皇上经常在下朝之后,在钱家酒楼吃东西呢,女儿和钱家小姐关系好,天天去那处,隔个一两天就能看见皇上,今日可是皇上亲自来邀约我去那番邦公主的宴会呢!”
仿佛是得意至极,还得意洋洋地看向夏锦年姐妹俩,特别是夏锦绣,她那颜色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夏锦绣明知道那是夏锦华在对自己示威,气得差点七窍流血,加上今日为了看笑话,没吃多少东西,身子又弱,气得差点晕过去,但还是强忍着要看完今天这场戏。
看见安定侯那愕然的眼神,黄氏也是心中一动——皇上竟然经常在钱家酒楼,而且夏锦华隔天便能看见一次。
若是能让夏锦绣在‘无意’之中,在那钱家酒楼之中和阎璃来一场‘偶遇’,让阎璃发现夏锦绣的美丽,那岂不是就如赵世墨般的,有进宫的机会了?
前有赵世墨田庄偶遇皇帝而成为秀女的事情,不知道京中多少闺中怀春女子都在梦想着能和皇帝来一场这般的‘偶遇’呢!
但现在的紧要之事,是惩治夏锦华!
“华姐儿,你还不给你爹跪下认错!”黄氏厉声提醒道,似乎是为了提醒夏锦华,但分明就是为了提醒安定侯!
此时安定侯也想起了今日的正经事,怒喝一声:“夏锦华,给我跪下!”
夏锦华疑惑了,“爹爹,女儿未曾犯错,为何要跪!”
安定侯将那手边小几之上的七个巫毒娃娃一并掀到了夏锦华的脚下,夏锦华低头一看,原来是几个草人,肚子之上挂着看不懂的符咒,而且还插了针,那巫毒娃娃面上带着阴森森的笑意,一看便知晓不是什么好玩意。
夏锦华奇怪,踢踢那东西:“爹爹,这是什么?”
“你还有脸问,这都是你院儿中搜出来的”安定侯几乎是气得咬破自己的舌尖,心里头一股烈火燃烧着,眼中迸溅出火星子,越发觉得眼前那看起来纯真无瑕的夏锦华,根本就是他命中的克星,就是这侯府的灾星,回来就是为了害他。
不管如何,今日一定要将这贱种,从侯府的名籍之中除去!
“爹爹,女儿不明,请爹爹明示!”夏锦华一脸倔强的无辜!
安定侯气得剧烈的咳了几声,黄氏忙道:“郡主,妾身也知晓你是怨恨侯府当年受了奸人的挑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