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翻了一个身,仰躺着面朝上。
踏踏突然从他身边坐起来。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看,越看是越生气,脸和皱的和包子一样。怎么搞的刚开始看他的时候那么讨厌,怎么现在越看越帅了,这睫毛长的、这鼻子挺的、这嘴唇颜色好看的!真是讨厌!
踏踏拍自己的脑门,难道他还是以貌取人的货?
不不不,他才不是呢?他看人其实是看内心的,外表明明就没有那么重要,他可是一点都不嫌弃身边的小朋友们都长着一副恐龙脸,因为这样才能突出他的俊俏嘛!咳咳咳,扯远了……
其实,他是尿急被憋醒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叔房间的卫生间他打不开……
风青扬觉得呼吸困难,好像窒息了一般,他的鼻子像是被塞住了一样没有办法呼吸新鲜空气……
张开嘴,可是那窒息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跑进了他的嘴里……
他终于受不了,伸出双手去挣扎,慌乱中好像听到了咚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从高处滚下去的声音……但是,他可以呼吸了,真好。于是他继续睡觉……
可是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才眯眼睡了一小会儿,就又感觉到脸上有东西在跳来跳去,他间或还闻到一股酸臭味……微微张开眼睛,他似乎还能看见灯光和天板……
怎么回事,他不是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吗?怎么会有灯?怎么好像还有其他人……
他突然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醒……
纳尼!上帝你有没有长眼睛,怎么还有人敢这么对待他,这小子怎么敢?!
他两根手指钳着踏踏两条小腿间的稚嫩小鸟,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文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不可思议的问他,“你敢把你的小鸟放在我的脸上?”
也许是他的表情真的过于恐怖,又也许男人的那话儿确实是脆弱的,总之被抓住了小鸟的踏踏很没有底气,“我……我只是想尿尿……”
“尿尿?尿尿你尿到我脸上?”
“我……我打不开卫生间的门……”
“你长手干嘛的,你不能拉一下吗?”
“别、别处的卫生间都是推的。”
“老子的卫生间是拉的行不行啊!”
“不、不行……”
“我k……老子说行就行……”
“真的不行,因为……我已经尿了……”
“你说什么?”
风青扬发现自己问这句话问的简直就是白痴,他身子侧了侧、移开了一点位置,然后他看着自己床的目光有些呆滞,他的床湿了,他的床竟然湿了、不是他的体?液而是是个小鬼的尿液……
他的火气已经没有办法浇灭了,他又突然看见枕头旁边的一双袜子,他眯着眼睛突然又想起之前闻到的酸臭味,很努力的压低的声音问,“刚才你拿什么塞住我的嘴了?”
踏踏瞟了瞟那袜子,没敢说话。
风青扬顿时就明白了,咬了咬牙、闭了闭眼,“说,是你自己把它塞进嘴里,还是我来。”
踏踏想了想,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他只不过是不想睡在被吐了的房间里、又只不过是想尿个尿而已,他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偷偷的瞟风青扬,“小叔……我错了。”
“错了也没用!说!我动手还是你动手!”
踏踏偷偷的闻了闻自己的手,他只不过是拿了一下那袜子手上的味儿就去不掉了,如果叫他吃下去……好吧,他慢慢的把自己的身子蜷缩了起来,弓成小虾米的形状,自己倒在了床单上湿了的那一块……瘪着嘴说,
“小叔,这个地方我睡了,但是我不要吃袜子,求求你小叔。”
风青扬抚着胸口吐出一口怒气,“奶奶的你睡这里老子睡哪里?”
“小叔你可以睡我老子那里。”
“你说什么!你敢自称老子!”
“没有,我是说小叔你可以睡你三哥的房间里。”
“老子去当电灯泡啊!”
“不是的,刚才你睡熟的时候我听见妈咪的车响了。妈咪应该是和你的三哥出去了,你现在可以去你三哥房里。”那里有比我尿液更难以忍受的东西……
巨大的关门声传到了踏踏的耳朵里,他听到那声音时身子颤了一颤……然后又突然爬了起来,掀掉了尿湿的床单,倒在床上大睡了起来。啊啊,真舒服啊,内急搞定了、大床也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风青扬锤了捶门,他才不信那个小子的鬼话,什么开车出去了,他怎么就没听到声音,难道他睡成了猪,哦呵呵,这怎么可能?
可是没人应门,真是该死,都睡死了吗?自己的小孩半夜跑到别人房间尿床他们还真的一点也不管管吗,我靠怎么做人父母的啊!
他再敲,还是没人开门,手一推,发现们竟然是虚掩的,走进去再开灯一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他瞄了一眼这洁白柔软的大床,突然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晃了晃脑袋,他把自己砸上了床……
多年来的女强人生活作风让沈冰冰养成了一个习惯--睡不着的时候她会喝酒。
她最喜欢的是陈酿十八年的芝华士威士忌,如同真正英格兰风一样的淳朴,也许是这种纯粹的酒喝多了,所以她才会那么固执。是的,开车回来的路上,她想的还是风青扬。
回到了风家,确切的说,是风三少的房间。
一手握着一瓶酒,一手放在门把手上,沈冰冰突然愣住了,她记得走的时候匆忙,并没有将门锁好,怎么现在……她失笑,难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