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女子,都会对幸福美好的生活有着憧憬和向往。香菱自然也不例外,听说能够重返故乡,与亲生的娘亲相见,当下也开心不已,含泪道了谢,方才搭着臻儿的肩膀走了。
见香菱走了,我便与莲儿一起,走回贾母的上房,到偏房里取了自己的梳妆匣子,打开匣子,将里面那个装了一盒贡珠的盒子拿出来。
莲儿凑过来看了看,有些惊讶地道:“这贡珠都是进上之物,贵重得很,一颗要五十两银子呢。这满满一盒,怕不有两百多颗?”
我吃了一惊,回头望着莲儿道:“这是王妃给我玩的,竟然这么贵重呀。”当下数了二十粒贡珠出来,装进随身戴的荷包里,将贡珠盒子合上,与莲儿道了别,出了房间,便径直取路走到贾府的角门处。守在角门处的仆从盘问了几句,知道我是黛玉身边的丫鬟,而黛玉如今的身份毕竟不同了,所以他们也并不敢阻拦。
我出了贾府,慢慢走到南大街上。一进天香楼,就看见赵子言低头坐在柜台处。赵子言见我进来,立刻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
我心里低低一叹,与他闲聊了几句,便唤了李奇过来,数了十粒贡珠递给他,嘱咐他去京城最大的成衣店里,买五套华丽一些的绸缎之类的衣服过来。因为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酒楼里并没有多少客人,所以李奇也并没有什么事情,便立刻应声去了。
待李奇走后,我望着一脸疑惑的赵子言,轻声,我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了。”
赵子言听了,也并不问是什么事情,只是含笑说道:“好,我一定会办好的。你说吧。”
我低低一叹,道:“你也是知道的,我随姑娘在贾府住了一段时间,如今我们都进了西宁王府,今儿个一起回贾府探亲。我在贾府的大观园里遇见了一个姑娘,平日里与我们姑娘是极好的。那姑娘名唤香菱,并不是贾家人,而是薛家的一个侍妾。如今她在薛家过得很不好呢,又生了病,看境况很是艰难。加上她本也是苏州人,因此我便想着要将她赎出来,也不枉了我们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
赵子言点了点头,笑道:“雪妹妹总是这么善良,这么喜欢救人。”
我脸上一红,道:“不过是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我也并不是想当什么救世主,只是见了这个可怜的女子,我实在不能无动于衷的。”说到这里,话语一转,接着道:“我也并不是想诽谤薛家的人,但我已经跟她们结了仇,如果我贸然去赎香菱姐姐,她们以为奇货可居,必定会狠狠敲诈我的。我也并不是舍不得东西,其实只要能将菱姐姐救出去,多花些东西也不妨的。但我却不服气将东西给她们那些人。所以我才的。”
赵子言笑道:“那么,雪妹妹是想让我去薛家,将香菱姑娘赎出来,是不是?”我点了点头,答道:“在酒楼里做了这么长时间,各行各业的人应该见了不少,加上在京城住得久了,口音里一定会带些京城这地方的韵味。所以以一个管家的身份前去薛家。”
赵子言皱眉道:“什么身份?谁家的管家?”
我答道:“刑部齐尚书家的管家呀。”笑了一笑,方才道:“如今薛家正有事要求刑部尚书。前不久她们就想了一个计划来讨好齐尚书,不过最后却弄巧成拙,不但没能讨好齐尚书,还得罪了他。所以,如果以齐家的管家身份去他们家,他们一定不的。所以,赎香菱的事情也一定会成功的。”当下将我右手上的另一个玉镯取下来给赵子言看了,将薛家目前的情形大致说了,又将自己拟定的计划细细说了。不一会儿李奇便带着一个小伙计,将衣服带了回来。
赵子言虽然为我的那个计划有些头疼,但终究还是答应下来,起身换了一套新衣服。因为他在天香楼呆了很长时间,怕被人认出来,便在唇上贴上一小搓假的八字形胡须。除李奇外,另唤了三个酒楼的小伙计过来。我让他们四个人都换上买来的新衣服,又另打扮一番,将脸化了妆,遮掩了他们的本来面目。待他们五个人都收拾好了,便按照我说的路线,在赵子言的带领下,摇摇摆摆地去了薛家。待他们走后,我起身上了楼,在楼阁里喝茶,悠闲地等待。我在心里得意一笑,并不担心。因为我知道,赵子言一定能将香菱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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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薛家,正在为金玉联姻的事情忙碌。因为薛蟠并不在家,薛姨妈又有些不舒服,所以无奈之下,宝钗这个准新娘只得自己亲自打点嫁妆等事宜。因为婚期已近,事情又多,她自然忙得焦头乱额。这时候却又有下人过来通报:“外面来了五个人,自称是刑部尚书家的管家呢。”
薛宝钗微一沉吟,忙命人快请他们进来,自己也进了厅堂,隔着珠帘见客。不一会就见五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极年轻的男子,衣服华丽,神情中还略带着一些大户人家管家所特有的倨傲之气,进来后先作了一个揖,淡淡地道:“给薛姑娘请安。”薛宝钗忙在珠帘后答道:“管家不必多礼,齐管家亲自过来,可是尚书大人有什么事情吗?”又吩咐人送茶上来。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