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又一股的火苗熊熊燃烧,渝悦终于忍受不住自己的怒气,也忘记了自己今天实际上算是偷偷潜入这里的偷渡客而已,不能太过高调,再说她的目的基本达成,这下被程福生碰见也就该走了。
“舅舅,舅妈今晚说不定在家里做了你喜欢的饭菜,你就这么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出来,这算是什么?”
程福生面有霁色:“悦悦你不要瞎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
旁边有个人突然说了句:“渝悦小姐难道不是程总的女伴吗,我还以为程总今天特意带渝悦小姐来这里呢。”
渝悦立即知道遭了,可这时候她进退两难。
尤其那个被渝悦明里暗里讽刺的程福生女伴,尖声质问:“既然你不是程总的女伴,那你是谁邀请来的?”
该死的!渝悦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傻呢?不知道碰见程福生撒个谎就走了?
错过了最好的逃跑机会,现在就只能等死了。
渝悦闭上眼睛,算了,大不了就前功尽弃加上被人嘲笑一番,她忍着便是了。
曾家主人,曾疏墨的父母也在另外一个厅里得知了这里的动静,他们正在与人交谈,表示抱歉以后走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福生的女伴看见主人来了,便得意洋洋的瞥了渝悦一眼,讥笑道:“这位啊,不知道是谁的女伴哦?有没有人带她进来的?没有的话,就是私闯民宅啦,难道是进来偷东西的?还是准备做什么坏事儿?咱们报警好了,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知道怎么是这种货色。”
渝悦被“货色”两个字刺激道,猛的睁眼,眼神里充满戾气的盯着对方。
那女人被渝悦的目光吓了一跳,往程福生那里依偎一下,嘴上还不依不挠:“看,没有人回答诶,真的是没有人带来的哦,看来真的是个小偷,大家要不要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呀?说不定啊就是她干的!”
四周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渝悦也看见了有人真的在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
渝悦冷冷的勾起唇角,嗯,这个女人煽风点火的本事着实不小。
而且她的这位好舅舅在这个时候,也一点出来帮助她这个外甥女的打算都没有,可谓是打定了主意要站在一边看好戏了。
看就看吧,反正她长这么好看,不看白不看。
渝悦心里拔凉拔凉的,只能够假装乐观了。
曾疏墨的父亲一张国字脸,很有威严,厉声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有邀请函吗?或者是哪位宾客的女伴?今日是小女的归国晚宴,并未邀请闲杂人等。”
曾疏墨的母亲声线很温柔,但也表达了同样肆意:“如果你不在我们邀请宾客内的话,我们可能得先将你交给警察了。”
渝悦摇了摇头,现在这个状况,她自认栽了,是她自个儿不谨慎,其实也怨不得谁。
君祎拨开人群,准备到渝悦身边去,却突然被许慎一把捏住了手腕。
他目光沉静:“别急。”
君祎挣脱不开许慎的禁锢,只能够低声问他:“那渝悦怎么办?现在她会被当成是小偷或者罪犯带走,那是……。”
许慎摸摸君祎的脸,抬了抬下巴:“看。”
一阵轻巧的冰块触碰玻璃杯的声音响起,大家不由往那里看过去,身着墨色西服的高大男人依靠在吧台边上,不紧不慢的端起香槟喝了一口。
然后轻轻放下,他抬起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狭长冰冷的双眸注视着众人,冲着曾家两位主人轻声开口:“我还说什么事情打扰了我与你们的谈话,不过是这等小事情。”
曾父用平辈人说话的语气道:“是我们疏忽了,这就处理。”
“有什么好处理的?”男人迈开修长的双腿,几步走到了众人的包围圈里,接着,做出了让除了许慎以外的所有人惊愕、难以置信、疑惑、各种各样复杂情绪的举动。
他不由分说的挑起渝悦纤细的下巴,快速低头在上面亲了一口,声线低沉魅惑:“宝贝儿,我就是一会儿不见你,你就让我找不到了。”
周围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面,大概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见。
依依不舍的舔了舔渝悦的唇瓣,顾执抬起头,将她拥进怀里,目光冷硬的看向程福生与那个满脸错愕的女人:“两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悦悦是我带来的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顾执话里的傲慢显而易见,但由他说出来,好像又是理所应当的。
“原来是顾少的人?这就是误会嘛。”有认识顾执的人,率先开了口打破寂静。
接连有人帮忙,场合立即从尴尬的状况里恢复了自然。
曾家两位主人也笑着说明这只是个误会而已,还责备起顾执来,怎么不早一点介绍。
顾执无奈道:“我还没有来得及介绍,她就从我身边溜走了,这不才找回来?”
说完,他又捏了捏渝悦的鼻子,亲昵道:“你啊,就是不想听我谈那些事儿,嫌烦的话,跟我说一声就是了,我还能绑着你不成?”
渝悦发出几声干笑,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至于程福生和那个女人,都神色各异,没再开口。
“你嫌无聊就去找君祎,等会儿离开的时候我叫你,不准溜了听到没有?”顾执状似严厉的叮嘱了一番,但谁都能看出他眼里满满的宠溺。
渝悦还没有从巨大的惊愕里清醒过来,呆呆的点头应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