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便闻敏王大吼大叫,疯癫一般地发狂,眼神似乎下一刻便要扑上去喝血啖肉。
“萧景姒!你这个妖女!”
“牝鸡持政,祸我大凉!”
“妖女!你该死!该死!”
“哈哈哈……妖女当道,妖女当道!”
妖女当道?谁说不是,敏王筹谋了多年,敛其锋芒,步步为营,不动声色地做了这么多,却被萧景姒轻而易举地一口反咬。
这等心思,这大凉,还有谁能与她相较。
敏王凤知昰,便如此下台,再无翻身之地了,此番,国师大人大获全胜。
萧景姒一手撑在伏案上,抬抬眼皮:“你们,可还有话说?”
秦臻笑,满脸掩都掩不住的骄傲,洪宝德瞟了他一眼,觉得秦臻太没有同情心了。
天家几个王爷呢,除了从不问世的几位唯唯诺诺,晋王全程看好戏,宣王一脸懵逼,兴许是脑子跟不上,还没转过来,再看百官,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众人皆道:“臣等附议。”国师大人回国了,敢怒不敢言的日子,也回来了。
“你们没有,本国师有。”坐在金銮龙椅旁的小榻上的女子,缓缓起身,身后的宫人连忙上前,为她提起裙摆,顺阶而下。
果然,国师大人从来不纵容,不姑息养奸。
百官闻言,头低得更低了。
萧景姒抬起手,慢慢悠悠指过:“你、你、你们,”
太保,九门提督,以及吏部众人顿时全部双膝跪了。
素白纤细的小手一转,她心平气和的嗓音似从远处飘来,轻轻扬扬:“还有你们。”
光禄大夫和刑部尚书等人,也都全部跪了。
难怪她作壁上观,任敏王一步步往上爬。
呵,一个不漏,敏王党的人,这次全部被她一锅端了出来,真是好一出不动声色的欲擒故纵呐。凤玉卿端着笑,瞧着好戏。
“臣请国师大人降罪。”
“臣请国师大人降罪。”
“臣请国师大人降罪。”
大殿之上,跪了一地的官员,皆是一品二品的重臣,如此釜底抽薪的阵势,就是大凉开国多年也前所未见。
想来,国师大人是要借着敏王的东风,将朝中的反国师派一次斩草除根。
“你们与罪王凤知昰一丘之貉,同谋举事,为臣不忠,煽动朝变。”嗓音毫不强势,便如同家常一般,萧景姒淡淡问,“说说,该当何罪?”
“臣罪该万死。”
“国师大人恕罪。”
“求国师大人饶命。”
一个个两朝重臣,平日里哪个不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这会儿,全部成了软骨头,所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国师萧景姒天生便是玩政的料。
萧景姒道:“死罪可免,革职查办。”问,“可还有异议?”
谁敢?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睨了一眼众人,萧景姒道:“无事退朝。”
众人抹汗的抹汗,拍胸的拍胸,一个个吓白了脸,赶紧退朝,此番,国师大人一口吃下了朝堂半壁江山,来了个大换血,剩下的官员,多为中立派,见识了这一番动作,怕是也再没胆子策反了。
这下马威,立竿见影。
凤玉卿抱着手,笑了笑:“本王与颐华长公主周旋了这么久,才将七皇弟的老底挖清楚,你倒好,一回来便坐收渔翁。”
萧景姒一身白色宫装,不施脂粉的脸,显得柔和无害,对视凤玉卿的眼:“手足相残、同宗相害,晋王殿下做不得这等失民心之事,本国师便只好代劳了。”
凤玉卿冷哼:“诡辩。”
她不置可否。
凤容璃还是一脸一知半解,朝堂之事没什么兴趣,他欲言又止了很久,莫名其妙就脱口而出了:“你那个小侍卫呢?同你一起回来了吗?”
“……”
凤玉卿一个眼神过去,他闭嘴了。
皇家的颜面,不能丢!
见百官都已走远,洪宝德便立刻蹦哒到萧景姒面前,多日不见,她甚是想念:“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西陵安营扎寨生儿育女呢。”
“……”
萧景姒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秦臻冷了冷眼,板正严肃地看了洪宝德一眼:“洪宝德。”
她最怕秦臻这幅老成的样子了,立马投降,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失言,失言。”
“颐华长公主如何了?”
几人一同坐下,萧景姒命人煮茶。
秦臻回道:“伤了腿,修养些时日便无大碍。”
毫无疑问,颐华长公主的腿上定是凤知昰所为,为了顺利夺位,他不择手段。
“放心好了,”宝德笑得明眸皓齿,道,“有温伯侯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伤养得滋润着呢。”
茶方才刚端上来,殿外有人高声喊:“报!”
进殿之人是大理寺的少卿,神色慌张。
“国师大人,敏王殿下收押途中逃脱了桎梏,在延华门前举兵动武,且挟持了苏端妃以令众将。”
这茶,是喝不成了。
萧景姒等人刻不容缓,一同去了延华门。
延华门前,一伙人马正护着凤知昰与御林军周旋,端妃苏暮词被凤知昰挟持在手,一行不过百来人,却各个武艺超群,兴许是多少有几分估计凤知昰亲王的身份,又投鼠忌器怕伤着苏端妃,御林军并未痛下杀手,两方缠斗在一起。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