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便同样拿起手中的绣帕,泪眼涟涟的哭泣着。
“究竟是哪个天杀的做下这样的祸事,生生害的老太太横遭此劫啊?”一边哭着,秦氏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头朝着郑柔问道,“柔儿,你不是一直在这伺候老太太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方才不过是出去了一趟的功夫,回来的时候便见到满屋子的尸体,祖母也已经……已经……”说到这,郑柔已经泣不成声,似是根本就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云舒呢,你这丫头不也是一直在这伺候的吗?”
见对方绕了好一圈终于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云舒异常平静的望着秦氏说道,“奴婢方才去了大夫人的院中,您不记得了?”
“你倒是去过大嫂的院子,可是你方才到那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哪里停留过半分,瞧着样子倒像是赶着去做什么似的。”
一听秦氏的话,众人看向云舒的眼中便不禁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不管怎么说,方才众人进到房中的时候,便只见到了云舒一人待在房中,这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是以此刻再听闻秦氏的话,便愈发令人怀疑她的所作所为。
“照夫人所言,倒是奴婢对老太君动的手了?”
“哼,这满屋子便只剩下了你一个大活人,不是你的话难道会是鬼吗?”不比郑柔等人的委婉和暗示,秦氏倒是干脆的多,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原就觉得奇怪,就连老爷和侯爷都没有发现萧肃的死有什么不对劲儿,却偏偏被你一个小丫鬟给发现了端倪,这事情也未免太巧了?”
经秦氏这般一说,众人倒是也发现了一些疑点。
照理说,云舒只是皇子府的一个婢女而已,她素日也不是在郑侧妃身边伺候的人,可是为何偏偏这一次是她跟来了侯府呢?
而且方才二夫人说的也没有错,就连二老爷和侯爷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单凭她一个小婢女,哪里有那样大的本事。
更重要的是,大公子已经出了事,谁知查来查去竟将矛头查到了二公子的身上,这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儿?
皱眉想了想秦氏的话,郑柔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的朝着云舒说道,“难怪芸香在临出门之前言说身子不适,而你又恰好毛遂自荐随我回侯府,难道这一切都是你事先计划好的吗,你的心思竟如此缜密,可你为何要对祖母她老人家下毒手?!”
“奴婢并未承认此事,侧妃您也毫无证据,如此便已经开始急着下定论了吗,未免言之过早?”
“证据?这满屋子的尸体和血迹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你到底还在狡辩什么?!”
瞧着郑柔眸中毫不掩饰的恨意,若非云舒对这一切心知肚明,怕是也要被她骗过去,只当她当真不舍老太君。
“侯爷明鉴,奴婢乃是六皇子府中的婢女,没有主子的吩咐,奴婢没有动机去伤害老太君和二公子,侧妃如此说,难道是在暗示众人,是殿下吩咐我如此做的吗?”
“你……”
“还有一点,真要仔细算一下的话,如今这般局面对六殿下毫无好处,反倒是这侯府的大房之中,几日之间相继没了两位公子,这才令人觉得奇怪呢!”
闻言,抚远侯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不着痕迹的扫了一旁二房的人一眼,眸光明明灭灭的闪动着。
见云舒一句话的功夫就将问题扯到了他们的身上,郑延的神不觉一变,随后赶忙说道,“你这话说的听起来没错,可万一你若不是六殿下的人呢?”
这话一出,众人也不禁觉得有理。
倘或云舒是大皇子一党的人,那这一切可就都能说得通了。
“既然如此,那侯爷不若请了殿下前来,届时想来他自有分辨。”
“不行。”
谁知云舒的话音方才落下,还未等抚远侯说什么,郑柔倒是急忙否定了她的提议。
看着郑柔的眼中似是透着一丝紧张,云舒却忽然冷笑道,“怎么,侧妃再怕什么?”
“云舒,我心知你手段不简单,心思也非寻常婢女可比,可是今次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便是连殿下来了想必也不会护着你,我劝你还是省了那份心思,若你心中还有几分良知的话,便将实话说了,也免得到了京兆府去吃苦头。”
“侧妃的这句话奴婢真是不敢苟同,特别是最后一句,您不若再对着自己重新说一次?”
“大胆!”见云舒如此不将郑柔放在眼中,甚至还处处出言顶撞,秦氏的心下不禁十分气愤,朝着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下,便见有几名老婆子欲上前给云舒掌嘴。
可是依照云舒的性子,她又哪里是那般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性子,自然第一时间就伸手反抗,却不料推搡间忽然听见清脆的一声响,便见一把匕首掉在了地上。
闻声,众人都朝着云舒的脚边看去,自然见到了那把匕首掉在了她的身边,如此一来倒是愈发说不清楚了。
“哼,如今连凶器都有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知道你有武艺傍身,杀死这几个婢女对你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可是婢女也就罢了,你为何连祖母都不放过?”说着话,郑柔似是痛心疾首般的质问着云舒,却不问缘由的直接给她定了罪。
“这匕首倒是奴婢的,只不过这是用来防身之用,并不曾伤害侯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