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絮三千,遑论天下似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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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们离开,看着萧二公子问道:“公子,我们不用送送神医吗?”
“不用,孙叔对我们萧府很熟,也是可以随意出入的,若真要送,倒是显得生分了。到了该学习的时辰了,不如尚兄随我一起。”萧二公子一边笑着说道,一边领着我:“对了,尚兄可能对我们萧府还不太熟悉吧,我给你说说我们萧府吧,我爹叫萧墨,是我们萧府当家的,我大哥叫萧乾,平时都有公干,很少回家,我叫萧秀,我三弟叫萧坤。管家章牧,不管府中之事,因跟我们家是世交,算是我们萧家的食客。府中一应事务皆由二管家照应,尚兄如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下人吩咐,二管家都会办妥的。对了,还有孙叔,跟我爹是总角之交,所以我们家人都称他孙叔,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人,医理精湛,悬壶济世而不爱留名,世人皆称‘神医孙’,穷人问诊分文不取,豪绅请诊一方千金,常出入深山大川寻访药材,故而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不知尚兄还有什么想了解的?”
“我看萧兄你这家业不小,我刚入洛阳不久,不知贵府是官宦之家还是商贾之门?”我想探听一下萧府的底子,故而明知故问道。
“自古官不离商,商多依官。我萧府虽以行商起家,但每代都有送入仕途的族人。只是有一条是明了的,那就是祖训:‘官不入庙堂,商不涉朝政’。这是我们萧府的原则。”萧秀认真地答到。
果然厉害,所谓伴君如伴虎,不入庙堂自然安全几分,又不与朝廷做生意,自然也不会卷入枉法乱政的大案,自保足矣。而入仕途的族人,就是萧家安排在朝廷的眼线,只要风吹草动,消息必然比别人知道的早,便能抢占商机。而那些入仕途的族人,有萧府做后盾,自然能个个身居要职,因为任何时代,钱在官场都是有神通的。“哦,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地应答着:“那萧兄有什么想问在下的吗?”
“呵呵,自然是想知道尚兄的身世,还有,经历。”萧秀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本是舒州怀宁县人士,恩师隐居于我们村旁的大山中,因家父为救恩师而亡故,恩师受家父所托,故收我做第子,我便跟随恩师上山。修学十二载,恩师命我下山,施展抱负。下山以后,尊师训,行师命。然多遇欺诈盗世之徒,尝尽世间冷暖,流落至洛阳,本已万念俱灰,幸遇公子搭救,走过生死之间,这才回心转意。”我真诚地望着萧秀,心中满是感激。
“哦,那不知尚兄当初立有何种抱负呢?”萧秀疑惑地问,眼中似是有所期待。
“恩师授的是经世之学,自然想施展所学,为民为国谋利。上扶大厦于将倾,下抚百姓以安民,无愧于天地,不负于师恩,功业立世,名留青史,惠泽千秋万代。”我应答道,眼里放着光。
萧秀诧异地看着我:“尚兄真是有鸿鹄之志的人啊。”
“哎,鸿鹄之志又如何,凡事都得脚踏实地,看看眼前的境况,怕是志向越高远,越惹人讥笑。”我叹着气说到。
“可若是人生低谷的时候依然能有如此之志,不是正说明你时刻未忘胸中宏愿,我倒觉得这尤为难得,只要尚兄不改初心,他日必能得偿所愿!”萧秀坚定地看着我说。
“公子抬爱,他日若真能如愿,我便完成你三个愿望,以报今日一言之励。”我望着萧秀,心里滚滚激浪,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愿望达成的那天,胸中充满了憧憬,期待和动力。
“好!那一言为定,”萧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的小玩意儿,“这是我刚刚从管家的儿子章起那讨要来的,说是叫千机锁,这把是特意给我做的,上面还刻有我的名。听他说这锁只可以用钥匙开,否则便会从内自燃而毁。有两把钥匙,每把钥匙都只能开这一个锁,若是误开别的千机锁,便会锁和钥匙一起毁坏。你我一人一只。他日若你见了这千机锁,打开便能看到我的心愿。”一边说着,一边把钥匙递给了我。我瞥了一眼那锁,锁上刻有一个篆体“秀”字,再端详着这千机锁的钥匙,甚是精巧,以铜铸造,双齿,且可内收,两侧分别刻有一行小字,合起来是:“密事精巧藏,此物解千机。”确是巧夺天工之作,想必那千机锁更是机巧。
“一言为定!我必当贴身保管这钥匙,待心愿达成的那天。”我诚恳的望着萧秀说,一边说一边把钥匙放进怀中。
“对了,尚兄”,萧秀一边收起千机锁一边说着:“晚上我和三弟去‘望一楼’,那里有一些有识之士,聚集在一起无所不谈,甚是投缘,不知尚兄是否愿意随我们一同前往。”
“好啊,反正也闲来无事,还可能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仁人志士。”我应声答道。
“行,那便这样说定了!”萧秀开心的说:“日昳之后我们便启程。”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我们进入书房,见萧坤正在擦着自己的佩剑。
萧秀见状,招呼萧坤起身:“三弟,还不快来给先生行礼。”
萧坤闻声,慢慢起身,握着剑,抱拳,撅着嘴说:“有礼了!”
萧秀皱着眉,看着萧坤,而后迅笑盈盈地对我说:“尚兄海涵,我这弟弟,从小爱武,家里又宠的紧,失了礼数了。”
“没事”,我对萧秀微微一笑,然后望着萧坤说:“三公子看来是不服我呀。”
“就是不服,你一个臭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