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一愣了一下,眼睛微微下垂,无奈地说,“有人叫我过去的”。
宁昭昭捏紧的拳头没有放松,不放过禾一脸上每一个表情,“谁?”
“我不知道,你从二楼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禾一一脸无辜,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
看他的表情倒不像说谎,宁昭昭心情复杂的从他脸上移开目光。
禾一看着她,又说“但看你进来后的表现,我就猜到应该不是你”。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在我之后”,宁昭昭想起那个进来后打电话的男人。
“也不是他,是他的话,他可以先会会我”。
宁昭昭不可思议地说:“难道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
禾一笑了,“你觉得可能吗”,“叫我的那个人,不一定见得就是要和我见面,也有可能……是要我看他的杰作”。
看到宁昭昭投过来的视线,禾一笑笑,说:“猜测而已”。
宁昭昭深思熟虑了一番说道,“我要找个人”。
如果禾一没说谎,那他肯定跟施展禁术的人有关系,禁术是在陈红讯老先生的房子里做的,说不定可以找到下落不明的陈老先生。
宁昭昭接着说:“今晚那间房子的主人”。
禾一听后看了看她,说:“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不想知道叫你过去的人是谁吗?还有那个进屋打电话的男人,说不定都有关系”,宁昭昭心中把握十足地回他。
禾一沉思一会,说:“行”。
突然起风了,夜风从脸上拂过,阳台上的两人都各怀心思。
*
景江市几百公里开外,依山傍水的吴和镇坐落于此。
既是名曰吴和镇,镇上吴姓族氏则最为庞大。在古代,这里是吴家村,随着岁月不断流逝,许多外姓在此驻扎营生,本姓族人虽有些流失,但影响并不大,反而吴姓日益扩张庞大。
吴姓有许多分支,都归吴家院管理。如此多年的积淀,使得吴家院尊卑有序,地位有别。这个尊卑和地位,在现如今已经不是单单依靠血统是否纯正来判断,更看重每一支吴家子弟的发展,简单来说每一家就是在各行各业的权力和自家的财力。
而吴家院掌权级别的人,除了家底丰厚以外,还要在吴家里有声望和号召力之人才能胜任。
半个月前,宁昭昭连夜赶去景江市后。
一间装潢复古,满屋尽是各色木雕和各类瓷器的房间内,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正在品茶,他便是吴家现在掌权人吴泰初。
这时,门响了,老者身旁的贴身保镖得到他的应允后,过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脸长而尖,丹凤三角眼的妇人,她一进门就加快脚步走到吴泰初面前,一边观察着吴泰初的神色,一边用手作势拍了拍腿,说:“呀,吴老啊,那姓宁的丫头又跑了”。
她抬眼看吴泰初不为所动,又接着说:“我还抬出了您的名头,她也不理睬,现在都定位不到了,要知道吴家院的人都是要留下行踪的,这可怎么行呐,总是这么目无尊长的……”
“行了”,吴泰初打断她道:“事办得怎么样了?”
“……那事吧”,该来的还是要来,妇人面露难色,“吴老您看,其实浩浩也还小,做事也缺乏经验,这次是做得欠妥当了些…”。
“所以开发区的事是没有谈下来?”,吴泰初右手端着的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杯盖跳起来,响起“哐当”一声。
妇人一惊,狭长的眼睛飞快转溜着,低下头连忙说:“再给浩浩一些时间,他肯定可以做得很好的”。
“是我给的时间太少了?”这次吴泰初的语气比刚才重了许多。
“不是不是,哪能是吴老您给的时间少呀,就是浩浩办事效率不够高”。
“吴家需要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他要是在这个位置做得不顺心,就不要干了”,吴泰初说着站起来,转身要往内室走。
“等等吴老,还有件事,”,妇人叫住吴泰初。
吴泰初没转身,但顿了顿脚步。
妇人看此情景,心中一喜,赶紧接着说:“上次我让王婶借着打扫的由头,查了姓宁那丫头的电脑,看到了她还没来得及粉碎的文件…”,“吁哟,里边全是景江市做古董倒卖的人的资料,好大一份文件呐,她这是又要做什么,这丫头真是无风不起浪,要不我让浩浩去查查她……”
妇人还在滔滔不绝,吴泰初这边已经皱紧了眉头,用力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地往内室走去。
看到对方不吃这套,妇人悻悻的退出了这间房,怎么会呢,这糟老头不是一向对那丫头的事盯得很紧么,这次失策了?哎,还是得让浩浩做好吴家交代的事才行,妇人琢磨着走远了。
*
内室里,吴泰初坐在一张紫檀木官帽椅上,闭眼沉思,许久后,唤身边的保镖:“把斩风叫来”。
……
“父亲”,不知何时,吴斩风已经到了,吴泰初缓缓睁眼。
吴斩风穿着暗色唐装,一如他的脸色,常年阴沉。
“宁昭昭那丫头很有可能知道青铜灯的事”,吴泰初说道。
吴斩风脸色不好了,“这不可能,整件事是我和手下的人去操办的,吴家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莫非,当年吴顺昌那老鬼知道点什么?”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若是当年吴顺昌听到了什么风声,再把这道讯息留给了自家丫头……”,吴泰初声音